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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寇儿低着头清洗手指,半晌道:“谁都不醉,有什么意思。”
俊秀的眉一剔,左卿辞打趣道,“在落兄看来,同我饮酒竟如此乏味,除了一醉别无他趣?”
飞寇儿似乎不知怎么答,停了一下才道:“你太聪明,和聪明人饮酒,很容易后悔。”
左卿辞莞尔:“不该问的我绝不会多言,如何?”
摇曳的烛影映着他,衣襟松松的半敞,漆黑的长发披散肩臂,拭洗过的俊颜润泽如玉,一双长眸半是谑笑半是轻佻,偏又有种奇异的吸引,随意一坐已是无限风流。
飞寇儿抬起眼看了很久,终于缓慢的回答,“可我怕管不住自己,忘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第17章 庭中会
如果说左卿辞私心遗憾当日双眼受蔽,未能见到飞寇儿是如何折服雪姬,殷长歌却无意中帮他一解好奇,见到了飞贼从不展露的身手。
那日天气晴好,中庭花木扶疏。
两个人影上下翻飞,剑意与戟影纵横,气息激dàng斗得正酣。余下的几人皆在廊下奕棋品茗,看两人较技。
铜炉初沸,茶雾升腾,沈曼青在棋坪上落了一子,瞥了眼场中的争斗。“这局只怕师弟要输了。”
左卿辞随手应了一粒白子:“何以见得。”
这段时日不便出门,几人穷极无聊不知切磋了多少次,以诸人现今的声名,能斗得旗鼓相当又不必计较胜负的机会委实不多,白天比完,夜里琢磨更jīng妙的应招,竟有些乐此不疲,连商晚都忍不住下场应了几局,互为增长之外,关系也较从前更为融洽。
沈曼青一心二用,一边落子一边评析:“师弟擅的是快剑,若被他的剑招弄花眼,乱了心智必败;陆兄前几次吃了亏,这一次心神极稳以慢打快,主客易位,已稳踞不败之地。”
一旁观战的商晚赞同的附声,“殷兄的剑法实在太快,也唯有如此才能应对。”
左卿辞观察了一刻,殷长歌的长剑尽管快逾闪电,始终攻不破陆澜山的短戟,“大智若愚,大拙胜巧,若沈姑娘碰上陆兄这样的对手又当如何。”
沈曼青虽在奕棋,另一半心神也在思量应对之策,听得询问柔颜绽笑:“同样不易,陆兄内力沉厚招式稳健,心毅又坚,极难攻破,要胜只能以奇招而破。”
说话间呛啷一响,人影已分,殷长歌气息略促,纵声笑起来。“陆兄厉害,在下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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