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茅均烁还不利索的腿，想起为自己挡子弹的林曼琳，想起pào火中的三慕，想起奶奶，想起芮昂最后的目光。

    芮阳心中黯然。

    茅均烁和赵亦歌从未因她带去的危险抱怨过，相识不过几天萍水相逢的林曼琳甚至为她挡了子弹，三慕违背起初的意愿偷偷给她送荧光试剂，刘馥婴从她到芮家便当做亲孙女疼爱，就连芮昂，都推着她逃离枪林弹雨。

    原来亏欠了这么多人。

    芮阳见大家没睡觉jīng神状态极差，说道：“我来守着，你们去休息吧。”

    茅均烁：“我来吧。”

    芮阳睁开双眼，露出感激的笑：“有些话一直没机会说，谢谢你们没有因为我是绿眼怪害怕我，谢谢你们相信过我。我没事，让我守着她吧。”

    其他人离开。

    ——

    专项组临时基地。

    灯火摇曳。

    李子莫将纪霖海抓进房间，唇角绷得紧紧的。

    纪霖海为让隋松和汉斯跑了愤愤然，见李子莫不说话，催道：“啥事！”

    李子莫凝眉：“上面要求留住芮阳。”

    纪霖海以为听错了，拔高声音：“为啥，瘟神送走才好，最好把茅蘅也带走！他们害死了多少兄弟！”

    李子莫示意他别张扬，说道：“M星人有仇必报，一慕为了给三慕报仇发起的攻击就能看出来。若是芮阳的父亲得知她在地球人类对她女儿做的事，恐怕再远也会回来复仇。”

    好像惹到麻烦了。

    纪霖海：“那按照张鳕庸的提议呗，带卵子回去，而且七慕不是同意么，就一慕倔qiáng。”

    李子莫眉头紧锁：“M星技术先进，留下芮阳，他们再来，可以当做人质，以防万一。”

    纪霖海晃了晃脑袋：“这种事很复杂，没那么简单。我觉得还是走了好，留下来想女儿了来看看咋整？让芮阳别说呗，就说在地球我们对她很好！”

    ——

    医院病房。

    休息一晚，赵亦歌醒来，看到坐在chuáng前轮椅上的芮阳。

    “阳阳？”

    “嗯。”芮阳闭着眼，没动。

    “你还好吗？”赵亦歌撑起身想抓芮阳的手。

    “我注she了抑制剂，不会更坏也不会好。”气息微弱的芮阳睁开眼，垂眸将视线落在眼角有泪水滑落的好朋友身上。

    “不会死吧？”赵亦歌急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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