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婂好说歹说劝着喝了一碗老鸭汤,鸭肉炖的软烂入口即化,见他实在没什么胃口,这才放他去睡。他躺在chuáng上,汤婂就跪在脚踏上耐心的给他按头,依着xué位一下又一下,没几息就给按睡了过去。
谢启醒来的时候已是日头偏西, 汤婂坐在罗汉chuáng上缝着件天青色长袍, 小佑堂肉嘟嘟的小胖脸板的格外严肃,握着专门给他做的细杆毛笔默书。
屋里铜制的宝船里装着冰山, 袅袅升着寒气,一点也不热。谢启就这么躺在枕头上静悄悄的瞧,心里一股一股的暖流划过,唇角噙着满足的笑。
小家伙穿着葛纱做的小衣裳,抓周被剃光的脑门上零星长出了些软软的黑发, 终于肃穆的落下最后一笔,抬着小胖手擦擦脑门上的汗,从凳子上蹦下来,扭着肉呼呼的小屁股去找娘显摆,“写完啦!”
汤婂把手头的袍子放到一边,把针线收到笸箩里,把一打黑乎乎的纸接在手里,看着上面的鬼画符心不惊肉不跳的夸赞道:“写的真好,看,这个字儿写的尤其的好,比昨儿写的好太多了,佑堂可真棒,我儿子怎么就这么能gān呢。说罢儿子,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小家伙被哄得眉开眼笑,喜不自胜的赖进汤婂的怀里,使劲儿把咧开的大嘴收回去,矜持的谦虚道:“也没有,娘教的好。”
娘俩相互小声儿chuī捧,俩人都很满意。谢启不由的笑出声,可真是活宝。
小家伙听见笑声扭头,见爹醒了,急急忙忙的拿着自个儿的功课递过去,大眼睛亮晶晶的,一副等着夸奖的好宝宝样儿。
谢启看着纸上惨不忍睹的墨团,不动声色的皱了眉。扭头看看还没板凳高的儿子,终是把涌到嘴边的教导咽回去,夸奖道:“才刚学了几日,就能写成这个样子,以后定能比爹写的好。”
接连被爹娘翻着花样儿夸,小家伙得意坏了,用了晚膳也不肯去睡了,很刻苦的表示自个儿还能再写一会儿。
汤婂握着他的小手,泡在兑了花油的温水里给他揉,手腕子也没忘了照顾。看了看时辰,“天黑了,该睡了。睡的香才能快快长大。字明儿再写也是一样的,明儿你爹在家,让他教你好不好?”
谢启悠闲的斜倚在罗汉chuáng上,拿着做了一半的袍子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闻言沉声道:“嗯,明儿早点起,爹带你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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