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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罪疚,一边又继续享受和曲离在一起的qiáng烈的愉悦。
唔……控制不住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chūn末夏初时,隔壁花店的荼蘼小篱墙开始零星地绽放,偶尔路过,便见到那霜白色的花瓣日渐一日舒展,不久便大朵大朵缀在枝头。
有天向安见它们开得着实讨喜,一时兴起,拐弯进了隔壁院子想讨两扎花束买。店主是个年轻姑娘,乌黑的长发松散扎起,如晴日微风般温柔,从竹窗间探头出来,看了看向安,笑道:“不好意思,那是非卖品。”
向安有些讪讪,最后还是听了推荐,买了小束淡色月季和桔梗的轻搭。等到抱着转进自己的院子,才越走越别扭。
你说他也不是个有情调的文艺小青年,好端端的咋想起来买什么花?要让曲离见了,指不定又要怀疑他哪根筋搭错了呢!
开了店门,向安翻出两个玻璃敞瓶,把这捧花随意分成两把插进瓶中,也不管什么艺不艺术,就放到落地窗台上去。
阳光柔和地洒落花枝,在地板上映出一个斜斜的影子。
向安心上一软,恍惚想起从前周礼就爱去隔壁买花,清闲无事的下午,一个人拿把剪子修修剪剪。风信子、铃兰或是几束勿忘我,用好看的小瓶子斜斜插了放在书架角落,楼梯和柜台的墙上也会垂挂几把玫瑰扎的gān花。
简简单单,却透着让人舒服的美感,他就是个天生的艺术家。
后来周礼走了,那些花枯后没人换水都长起绿藻,向安找人来把店里清扫过一遍,连花带瓶子叮叮当当扔了gān净,之后一直到如今,店里齐齐整整没再变过样子,难怪向安有时会莫名觉得,似乎少了什么颜色。
他抄着手皱了皱眉头,认真想要不要也去隔壁学个插花好了?
啊,对!说起周礼,前段时间他跟向安联系过一次。这还是他走后半年,唯一一回想起向安。
当时向安在看新进的科幻小说,盘着腿窝在吊椅里,看得入迷,正啃手指甲。手机一响,毫无预兆查看信息,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周礼传来的照片。
照片上周礼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靠在一起,两人都咧嘴笑开,身后是沿山腰一线渐低的雪白矮房,灿烂的阳光和远处蔚蓝的大海。
直觉告诉向安,他身边那个男人就是魏雨堂。
果然,周礼留言说:雨堂状态好很多了,我们到了希腊,这边阳光很热情,景色很美,今天提到你,雨堂要我代他跟你说声,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