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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个男人竟然又出现了。
两人相距不足两米,男人蹲在马路牙子上,双手垂在身前,帽沿压得很低,迦妍看不清男人的眼睛,但依据那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来推断,这是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
男人穿着黑衣黑裤,上衣是半袖的,两条luǒ露在外的胳膊黑得发亮。
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睛,但迦妍就是莫名地确信,他在盯着自己看。
她心里毛毛地,莫名心慌。
迦妍转身要过马路。心一慌便忘了看路,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眼看就要撞上她,千钧一发之际,她只觉得腰部一热,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圈了回去。
汽车在她面前呼啸而过,迦妍黑长的发丝像疯魔了一样在空中纷乱飞舞。
车子驶过之后,那只灼烫的手掌迅速离开了她的身体,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男人重新蹲回了马路牙子上。
迦妍没有回头,只低低地说了声“谢谢”便左右张望之后穿过了马路。
走路的时候,她依然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像鹰一样盯着她,她身上莫名出了一阵子的急汗。
只觉得心慌意乱的。
第3章
钱大缸骑着摩托车自远处风驰电掣般驶过来,吱嘎一声在蒲一跟前来了个急停。
他奇怪地瞄眼蒲一,再抬头看眼街对面纤柔苗条的身影,慢慢想明白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回头:“兄弟,你,你不会是看上镇长闺女了吧?”
蒲一没吱声,他拉了拉帽沿慢慢直起身,长腿一迈,坐到了摩托车后座上,瓮声瓮气地说了声:“走吧。”
钱大缸咳嗽了声,“是还不是啊?”
蒲一塌着肩膀,眼神淡淡瞥向地面上的碎石,漫不经心地说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我和她,注定是两路人。”
她是镇上的白天鹅,他顶多算街上流làng的野狗,一个破茅草屋便装下了他和母亲所有的家当。
曾经还有一处房子的,但为了给父亲看病,早已经卖掉。他打工所赚来的钱大多数也换成了各种各样的药。
他还有个jīng神有疾的妈。
这样的他,敢肖想白天鹅?
他自己都觉得是笑话。
钱大缸提醒他:“你自己明白就好。她可是镇长的闺女,不是咱这种人能肖想的。”
蒲一沉默,斜着嘴角看远处已经残缺的夕阳,神情里是说不出的落寞。
心脏长在他自己身上,他知道他心动了。
死寂消沉的内心,在见到姚迦妍之后,莫名地鲜活起来。
他只要远远地看着她,胸腔便会沸腾不已,像是被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怦怦怦地狂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