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浩和林雨明默默无语，只点了点头。

    “准备去哪？……”他涩然问。

    李剑浩一楞，本想出院后先去新租的房子落脚，原本和林雨明合租的房间已退了，为的就是不想再让程旭找到。

    “程旭……”林雨明觉得心里有处地方钝钝地疼：“以后我们不相gān了，不要再问我……我和李剑浩去哪里。”

    程旭怔怔地听着他决绝的话，那“不相gān”几个字忽然地扎进了心。不甘如挣扎求生般叫嚣着浮出心湖，让他想作困shòu最后的一拼。狠狠盯着李剑浩眉头一挑，他飞快扣住林雨明的一只手，一下将他拽离了李剑浩的扶持，“把他借我一会！”

    凌厉地盯着被他拽到身前，蹙眉咬牙却不做反抗的林雨明，他清楚地感到从他纤细手腕上传来的沉默下对立的气息。他……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知道吗？我真想——”他的眼眸里透着全身仅余的凶狠与qiáng硬：“就这么不顾一切把你抓过来，再找间屋子困住你，拿锁链捆住你……”他的声音忽然放轻了，凶狠散去，哀痛与温柔并起：“直到……让你看得见我的真心。”

    林雨明静静看着他，眼中似乎有晶莹的光芒倏忽一闪，在刺眼的阳光下，却看不清。“程旭……”他温柔地开口：“你不敢的……因为我说过，你会后悔。”

    “对！……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敢。”他惨笑：“无论我多想留住你，我却不敢。”完完全全的无能无力让他透不过气，他忽然发现qiáng弱输赢已定。“所以我只能最后求你一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李剑浩重新竞争。只是……不要现在起判我出局。”

    听着一向qiáng势地听别人求他的程旭说出了那个“求”字，林雨明的心忽然颤动了一下。有那么一丝久违的温柔心动好象在复苏，可这复苏，也同时唤醒了另一些记忆……不，是所有的记忆。

    如此伤害过自己的他，和那般被别人伤害过的自己，真能还有路可走么？……不，不要了。

    “不……不要了。”他把心底那句话低低说了出来：“想补偿我，就让我……和李剑浩走。”

    程旭痴痴地看着他，慢慢地，一寸寸地放开了紧紧扣住他脉门的手。墓园里笼罩的悲伤气氛与对面两人并肩站立的无形压力一起压着他，他已觉力不从心。

    三人立着，不知怎么，李剑浩开始敏锐地觉出刚才充盈在程旭身上的凌厉之气在一点点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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