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第2页)
越来越多的人住进来,是人就要吃饭,就要有买菜的地方,生命力顽qiáng的小菜市东躲西藏,挤呀挤,搬呀搬,始终在净水庵附近徘徊,然后以洪荒之势将净水庵拱在中心。
修行清净之地被一片生杀修罗场包围,也算是奇景。
为何净水庵保留了下来,这还要从……苏老头扬起jī毛掸子看准苍蝇,正要快准狠地落下去,突然被一只骨骼偏大的手掌牢牢握住。
苏老头挥了两下没挥动,看清因果,一巴掌拍在苏东东的脑袋上,“口水滴在huáng草纸上了,你这个死丫头,这种钱它们不收的,小心人家晚上来找你。”
躲过了jī毛掸子没躲过老头子的五指山,苏东东披头散发地坐起来,看了眼外面的烈日炎炎,突然好想吃瓜。
苏老头看她一副好吃懒做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瞧瞧你什么德行,二十七八了,连个男人都没有,当年就让你去读个技校,现在怎么都能掌勺,你非要去闯社会,社会是那么好闯的?它老人家就是个钢铁怪shòu,再鲜嫩的jī大腿进去,最后吐出来都是一根骨头。”
苏东东打了个哈欠,目光散漫,智障般地看着对面摊位上正在打盹的摊主,他一早上杀了二十只jī,现在剩下的jī都被吓傻了,安安静静地蹲在窝里,一屁股jī屎地对着苏东东。
怎么说来着?
她这漫长的一生其实过得还是很jīng彩,校霸十二年,社会姐八年,一路走来风光无限,意气风发,甚至最后将想揩油的老板塞进马桶里,那时都是雄心万丈的。
因为苏东东无论在多么艰难的逆境中,始终怀揣梦想——考大学。
“你都快三十了,这放二十年前,你就是要进庵里当尼姑的,没错,净水庵是我们家的,但你也不能这么脸大地就想回来当主持。”苏老头说得怒发冲冠,唾沫横飞。
苏东东翻了个白眼继续回忆当年,其实就没有以后了,第二天,她就连人带包袱被老板和他的马仔扔了出来,打不过,扔还是扔得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连夜更换的铁门给关上。
苏东东拍拍屁股走人,逛了一周突然发现,年纪大了,没学历还没一技之长的她,根本找不到工作,她是要考大学的人呀,没有收入,没有经济上的支撑,如何实现她的大学梦?
直到苏东东看到一项政策:在职宗教人员享受高考加分!
“有本事你就不要回来呀?现在嫁不出去了跑回来是几个意思?谁叫你是我亲孙女,行,我老头子认了,那你安安心心卖点香火蜡烛行不行,就我们家这种行情,你只要规规矩矩待上两年,等隔壁村的哪个年轻人死老婆了,你还是能过去当个后妈,你却告诉我老头子,你想当庵里的姑子,你怎么不盼着我死呀!”
苏东东突然转过来,有些不耐烦地纠正,“是师太,不是姑子。”
骂骂咧咧地苏老头突然直愣愣地看着苏东东,将手里的jī毛掸子往地上一扔,嚎啕大哭,“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生了个短命的儿子,又生了个不着调的孙女,老天爷,你这不是活活要将我bī死嘛,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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