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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乐在电话里问了句“常一洺?”常一洺嗯了声,就不说话了,常乐乐将手支在窗户框上,稍微开了一点儿玻璃窗,十二月的东风猛然灌进医院充满暖气的走廊,带着寒意的夜晚的空气,吸进肺腑里,冷的吓人。常乐乐边说话边用右手将窗户给关上了。
“咱妈得了白内障,两个眼睛差不多快瞎了,再过一天准备做手术。”
常一洺不知所措,他抬头看了看今天晚上学校的夜空,月亮在那儿高高挂着,有几朵云在它旁边儿飘来飘去,冬天的夜晚总是很难看到星星,但也不妨碍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常一洺其实很想骂常乐乐怎么早不说晚不说非得搁到今天说,她是不是专门给自己找不快活来了?
常一洺直接挂了电话,打给了常父,开门见山地问清楚之后,决定不回去了。
“你妈啊,左眼比右眼严重一些,幸亏来医院了,要不然都没法治了。眼科医生说两个都得做,将浑浊的晶状体摘除,换上人工晶体。”常一洺飞快地列出重点,“两个眼睛”“摘除晶状体”,听完这些他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小心翼翼地给常父说,“爸,我这两天赶课题,手术你们好好做,我课题赶完就回去。”常一洺艰难地将这些话说完,听到常父那边不知是信号的问题还是自己手机的问题,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常父“嗯”了一声,“没事儿,你先忙你的事情,你妈这边儿我和你姐都在,医生说还得再观察观察,等到合适了才能做手术。没事儿。”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常一洺。
常一洺闷着一张脸赶回实验室,一头扎进设备,不说话了。齐恒还很纳闷,难道自己惹到电话里的人导致洺哥被骂?齐恒正犹豫要不要先认错的时候,常一洺对着齐恒和方怡,郑重其事地像是宣布重大事情一样,“我打算在一天般内搞完这个,如果实验不尽人意地话,那我就接受现实,换方向继续研究,不过这得等我回来后再决定方向究竟是什么。”常一洺一口气说完,齐恒先傻掉了,“换方向?这可是我们跟了好久的啊!”方怡倒是没有太惊讶这个决定,“是怎么了吗?看你突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常一洺不看他们两个,将手撑在试验台上,有些哽咽地说,“我妈两个眼睛快看不见了,说是白内障要做手术,我得赶回去。实验我会和你们一起继续跟进,但我们的期限到后天中午。”齐恒咽了一口唾沫,继而坐正,操作起了设备,电脑上的数据一直在更新,但却没有他们需要的,齐恒什么都没说,方怡过去拍了拍常一洺的肩膀,安慰他,并同意了常一洺的打算。
后天中午,依旧没有什么突破,常一洺收拾了东西,去赶车了,留下方怡和齐恒在实验室里,愁眉苦脸,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