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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这么久,小姑娘很少提家里的事。
先前高扬想问,可知道她家境不好,只怕是自尊心作祟,不愿多提,所以也就没问。
而今想来,或许正是因为他没问,她也没有途径倾诉,所以悲愤积郁日久,才爆发出这样一场意外。
许曌也是真没同人诉过苦。
从前没有可说的人,现在有了,倒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个人如果只有一两件刺心的事,那是很容易记忆犹新的。
可如果天天挨打挨骂,被nüè待被欺凌犹如家常便饭,那反而想不起什么来。
——谁会记得自己一日三餐都吃什么?
所以许曌想了想,只瓮声瓮气说:“……好像也没什么,都过去了。”
高扬暗叹一声,循循善诱地问:“那……当初那个姓侯的欺负你,害怕吗?”
许曌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口中那“姓侯的”是侯家成。
高扬看似随口一问,实则拳头已在病号服衣袖里攥成了拳。
他觉得幸好侯家成死得早,不然的话,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铤而走险,跑去活剐了他。
关于那段记忆,于许曌而言,本来是很难以启齿的。
但此刻对着高扬,又觉得像是普通闲聊,莫名没了压力,于是低低地说:“……也、也还好。一开始很怕,后来有了刘爷爷帮我,他不太敢动手动脚,也就没什么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从那之后,我不太喜欢看有关男女生理学的东西。总觉得……觉得很脏,还有点儿怕,不想接触那些。”
高扬闻言,骤然明白,她为何在两性间事懵懂成那样。
毕竟也十八岁了,而今信息发达,即便没有经验也该有常识。
可她什么都不懂。
那只觉小姑娘傻得可爱,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不敢懂。
他不由问:“那你怕我吗?”
许曌看向他,有些脸红,但还是乖巧摇头,“没、没怕你,你……你是不一样的。”
高扬便温软地笑了下,“那亲我一下。”
许曌咬唇,犹豫片刻,闭上眼,拿唇瓣蹭了下他脸颊。
他也没qiáng求着加深这个吻,见她神色疲惫,只哄说:“休息一会儿吧,晚饭叫你。”
今天许曌受的刺激和打击太多,身心俱疲。
刚又吃了抗抑郁的药物,里头有安神助眠的成分。
此刻是真的撑不住,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高扬右臂还打着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