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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肃北伸手拂开他眼睫毛上沾着的血,他浑浊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明,倒映着沈肃北带着血的脸。
何西脑袋还在嗡嗡的响,但他的知觉在逐渐恢复了,整个人像是复苏了一样,浑身的感知都回来了。
“我看着呢。”何西冲他笑了一下:“你看,我,我就说,百分之八十在厕所里,另外百分之二十,在卧室里。”
沈肃北本来神情紧张的盯着他呢,听见何西这么说,顿了一下,“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伸手掐了一把何西的脸,恶声恶气的说:“胡说八道!你之前的意思明明是说,那百分之二十人是自己走丢的!”
“才不是。”何西被沈肃北扯着脸,他的嘴角都被扯变形了,说话的时候歪歪咧咧的:“我说的就是在卧室里,就在卧室里。”
说着,何西也伸出手来想掐沈肃北的脸,但沈肃北的脸上都是伤,何西怕扯疼他,半路换了方向,轻轻地抹掉了他脸上的血。
沈肃北本来脸上是带着笑的,但笑着笑着看,却突然抿起了嘴角,猛地高高的抬起了脸,然后又快速低下头,把眼睛贴到了何西的脖子上。
明明刚才还凶悍的像是要跟人拼命的沈肃北,但现在却像是在畏惧恐慌着什么似得,紧紧地抱着何西的肩膀,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何西的脖颈流下来,又一次烫伤了何西。
“下次别这样了,何西。”沈肃北再开口,声音有点抖,尾音颤着,像是被风chuī得直发抖,颤微微地冒出来:“别这样了。”
彼时不大的筒子楼里乱成一团,楼下大爷大妈上来凑热闹,帮忙摁人的大叔绘声绘色的跟迟来的警察诉说着那惊险的场面,周父和周母清醒过来,拼命的互相辩解指责,林杏站在人群中,哭着和老师打电话。
那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夜色浓郁,头顶星光闪烁,在被人遗忘的阳台上,两个男孩相拥在一起,姿态亲密的像是要融入到对方的骨血里。
最后,还是哭到抽噎的林杏意识到那里不对,又冲上来才找到了他们俩。
彼时他们俩还在地上倒着呢,何西是爬不起来,沈肃北是眼睛红红的不想被别人看见,反正林杏一上来就闹了个大红脸,“啊”的一下又跑下去了,沈肃北gān脆就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了,只想好好抱着何西再躺一会儿。
“把这儿当chuáng了?”何西说了两次沈肃北都不肯起,有点急了,又不敢去拉沈肃北,怕伤到他,只能凶他:“快点起来。”
“chuáng上就能陪我躺么?”沈肃北问他,顺便自认为极潇洒的挑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