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事情比他想的发展得更快。
没过两日,宫中便有了传闻,说是皇上为了顺利迎娶西夷王女,已经召请了教习宫女。阿福看到当事人眉头深锁,又想到那天哭着跑出来的小宫女,也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如今已难以遏制。
毕竟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应当遏制的恶言。
“她在bī朕,对么?”牧宸目无焦点地看着远方,“依仗着,朕对她的欢喜。”
阿福立于一旁,主子问的事,往往不过是自问,他不知道如何作答,而牧宸心中早已有答案,只是不愿信。
“这样也好,也好。”牧宸看着荀言呈上来的,那日宮宴的画像,她的左手画已经与右手一般灵韵了,弥弥古丽那羞涩又娇憨的样子跃然纸上。可是即便看着画,他想到的还是她的面容。
终究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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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这样顺理成章,并没有人知道这个中经历了多少曲折。十日之后牧宸便把婚期定了,将迎娶西夷王女弥弥古丽为皇后。西夷与大魏将结百年之好,而来年收复失地也愿意助一臂之力。
“你,满意了吗?”这一次,牧宸没有召见她,而是直接便服跟着她下朝来了她的别馆。
别馆并不像寻常府邸那样华贵,只是一些简单的陈设,还有种的红梅与常青树。他已经许久没来了,上次来他还是个拽着她衣角的孩童。
荀言默默地行着招待之仪,她对茶道也颇有研究,一掀一盖都是优雅与端方,茶泡好后倒入茶盏,轻轻推到他面前。“不是臣是否满意,而是陛下是否满意。”
他不满意,就像一个怄气的孩子。
他此刻并没有心思去品她用心沏出来的茶,而是灼灼盯着她,问道:“你,为何要bī我?”
仿佛情景再现般的对话,荀言抖了一下。她不敢抬头,不敢看那双悲伤的眼眸。他是她看着长大的少年,她教导他很多年,却从不彻底违背他意愿做事,总是循循善诱的,像一个好夫子。然而这一次,他固执了,她也急了。
如果用冰冷的话语打发,告诉他“因为这是正道,这是为国大利之事”,他是不是还会那样性情大变,走向灭亡?
牧宸两只手捧起她的脸颊,再一次,bī她看他。
她的双眼,同样哀伤。
荀言叹了叹,轻轻抱住了他的头,让他埋在自己的肩窝里,“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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