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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答,指尖却沿着姜折微的咽喉缓缓向上,冰凉的指尖滑过色泽艳丽的唇瓣,滑过弧度优美的脸颊,一寸寸抚过细腻温润的肌肤,最终微凉的指尖一顿,停留在姜折微猫儿似微翘的眼尾。
“尊上,您真的不记得自己在衣带上写了什么吗?”
裴衍之的声音有些喑哑,他唇边的微笑消失了,眼中的神色一点一点变深,姜折微感到自己仿佛是被攫住了咽喉的猎物,瞬间被极度危险的预感笼罩。
感到屋内的气机不对,门口守护的侍卫们如临大敌,殿中的气场森严起来,给人乌云压城般的威势。那些捧香奉衣的侍女们个个噤若寒蝉,被这qiáng大的威势压得俯身在地,战战兢兢地头也不敢抬。
裴衍之垂眸,收臂环住少年单薄纤细的腰,修长的指尖轻挑,慢慢地抽出了姜折微腰间染血的衣带。
唰地一声,裴衍之手腕微抖,折了数折的皮纸诏书从衣带的缝隙间滚落下来,啪嗒挂在chuáng沿上,密密麻麻的血字顺势铺开,在描金踏板上迤逦了近半米。
——血字!
姜折微的心头狠狠一跳,尽管不知道前因后果,在诏书铺开来的一瞬间,他依然迅速反应过来:决不能让裴衍之认为自己和这封诏书有关!
“这是什么……裴卿?”
有些不安似的,少年魔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躲避毒蝎一样躲开了那片刺目的血字。
他不知所措地望向裴衍之,一双银白色的眸子gān净又澄澈——像是滴落在潭心的月华般,是全然的纯白,不曾被半点的欲念沾染——此时微微大睁着,显出近乎无辜的茫然。
裴衍之的手牢牢锢在他的腰间,垂眸间两人四目相对,这瞬间像是有翻腾的火焰从灵魂深处翻涌上来,他的眼神刹那间灼烫得惊人。
忽地,裴衍之勾唇轻笑起来。
“看来此事的确与尊上无关。”他慢条斯理地道,突然松手放开了姜折微。
刚才那仿佛泰山压顶、剑锋抵喉般尖锐异常的危险感,瞬间便烟消云散。
在姜折微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裴衍之随手抽出了刚刚为他系好的腰带,看也不看,指尖便在腰带上飞快地一抹,撩出了一串艳色的火焰,在这串火焰燃起的瞬间,姜折微的鼻尖分明在空气中嗅到了,独属于血液的腥气。
裴衍之松开手,任由染满血色的暗沉锦缎在火焰中一寸寸燃尽,黑色的灰烬蝴蝶般落在地毯上,亮金色的边缘闪烁着,又无声地缓缓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