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一惊,一改方才懒散步伐,三两步便跑上前,殊不知自己在息延眼中正落了个“重色轻友”,“公主来找琅邪何事?”
那一道大门,赵庄卡在门边,这厢两人站在门里,这厢两人站在门外,场景实在有些好笑。
真真道,“我们今日要离开京城,特来跟侍郎大人道别。”
琅邪一惊。
那日当众刺伤哈查,她却无怪罪之意,不知是否哈查对她说了什么。但见她只如初见那样盯着他,眼中并无复杂之意,想必是自己想多了。
他与她相视片刻,终究只像寻常朋友那般,“此去山高路远,公主要多保重。”
“借侍郎吉言。”真真笑得真诚。
琅邪怔怔看着她,越发觉得她那双眼睛格外让人亲近,不由放软声道,“……公主的娘亲,想必是个美人。”
“咳咳!”息延在后头假咳。
琅邪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真真也不觉被冒犯,“母后确是大美人,说来,母后还是汉人呢,想必因此与侍郎大人投缘,我第一次见着侍郎,便感到亲近。”
“投缘?的确投缘。”琅邪喃喃,“王后是汉人么......”
“嗯,”真真公主点头,脑后铃铛作响,“侍郎不觉得我长得不完全像犬戎人么?还有我这一口汉语,侍郎不奇怪,我和王兄怎么会说?全因为打小便有母后教导罢了。”
“是了,是了......”琅邪上前一步,“上次听公主说王后生病了,不知她现今可还安好?”
真真一愣,却见他并无恶意,反而眼睛中藏着一股莫名的复杂和忧虑,直勾起她心中难过,轻轻道,“她很好。”
“她,她......”连“她”了几声,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真真、赵庄、息延都觉得奇怪,唯独哈查知悉内情,嘴角挂着一抹笑,“侍郎要问什么?”
他低声道,“……她可还想回中原?”
真真闻言惊叫一声,流下泪来。
琅邪不明所以,忙看向哈查。
哈查道,“她死了。”
“死了?”
“没错。”
“......何时?”
哈查看了一眼赵庄,又看了一眼息延,最后才瞧着琅邪,“两日前收到的书信,犬戎人行水葬,我们要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酉时。
冉俊进门,手下两人押着个哆哆嗦嗦的中年男人,那人面色煞白,耳廓边少许湿沫痕迹,显然是易容之人。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