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行重新进到卧室里,听见床上发出细微的动静。走近了发现易言出了很多汗,清秀的眉拧着,嘴里很小声的在说什么。
听了一会儿,江砚行听见她开始小声的啜泣。
怕这样下去会影响她的身体健康,江砚行在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易言的肩膀。
“燕酒?燕酒……醒醒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去医院……”易言的眉心皱的更紧,“不要去医院。”
江砚行不知道她的想法,但几次问下来,她来来回回都只有这句话。
好像对去医院很抵触。
或许江砚行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他询问易言的语气有多轻,“你又高烧了,不去医院不好。”
易言半睁着眼睛,在看人又像是只是无意识的动作,眼里挤满眼泪,湿哒哒的滴落平静的湖泊。
“医院……不好,不好……”易言陷入深层的回忆里,语无伦次的说,“人会没有的,呜……医院,人会消失的。不好……”
江砚行垂下眼睫,一时无声。
关于燕家的事,江砚行略有听闻。
燕酒的母亲在医院病故,当时身边只有燕酒一个人。燕成蹊不知去向,后来才知道那天是燕明珠的生日,燕成蹊是在小三家里陪私生女儿。
年幼的燕酒亲眼目睹母亲的去世,已经打击很大,燕成蹊去时竟然是带着小三祝湘一起去的。
其中的细枝末节江砚行不清楚,但设身处地的去想,燕成蹊的举动无异于是在燕酒心里狠狠剜了一道伤口,还要在上面撒盐。
或许,燕酒始终排斥去医院见医生,是因为心里这道坎过不去。
江砚行将易言的手放回被子里,轻轻拍抚的动作些微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