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是周末,位于商圈中心地带的themall一如既往的人山人海,即使租金昂贵,所有品牌仍挤破了头的要在这里开设店面,因为这十几平米的面积就意味着大批人流和购买力,情侣们全都心甘情愿地等待将近一个小时,只是为了喝上一杯网红饮品,这是个奇怪的时代,人们宁可花费大把时间在排队上,也不愿意多听对方的心声一秒钟,“爱”这个字,变得轻如羽毛,可以不费力地脱口而出,亦变得犹如千斤重,太多人拿不起,也放不下。
忙着生存的姚织夏可没心思探讨自己要不要把时间花在“爱”上面,更没那个资格对“爱”说三道四,每天在清货理货间忙活的大龄女青年何来的“恋爱脑”来做不切实际的玛丽苏梦呢?
曾经在岛上萌生的唐突幻想,就像过了一段云上的日子般,在回归现实社会后烟消云散。梦醒了,她一如既往的清醒,清醒得甚至连眼泪这种矫情的东西都不曾流过。
“织夏姐,我下班啦!我就走啦!晚上在家见!”
柳飘飘手上拎着个小皮包,专门在走之前跟姚织夏打个招呼。
“好!你路上小心,晚上见!”姚织夏今天值晚班,要在晚间清点完货品才能走。
挥别柳飘飘,姚织夏看了看手里拿着的缺货清单,打了打工作套袖上的灰尘,回仓库去补货。
这几日在家呆得惬意的薛凛,躺在自家后院的躺椅上,拿着跟薛怀远要来的公司酒店管理业务的财务报表和投资报告,细细地研究和理解。虽然在英国大学读书时的生活混乱又疯狂,但是该读的书,该听的课,薛凛却一点也没落下,他尤其感兴趣战略管理和运营系统的相关课程,外来教授来学校的演讲他可一场都不落。
从白天一直看到天色有些暗了,他才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躺在躺椅上看着天空发愣,一旁的丁满一直蜷在躺椅旁的藤编茶几上睡大觉。
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叼着玩具到处乱窜的蓬蓬见薛凛终于歇了下来,如离弦之箭般从远处蹿过来,一屁股坐在薛凛的小腹上。
“啊!你小子,是要我绝子绝孙是不是!”薛凛捂着小腹下方,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蔓延至他的整个脊背。
流着口水的蓬蓬还未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直接在薛凛身上站了起来,摇着尾巴要扑到薛凛。
薛凛吓得连忙翻身跪到草地上,像个虾米一样弓着身,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额……你这个……王八蛋!”
薛凛话还没说完,又一股巨痛来袭,疼得他五官都聚在了一起,像被电了一样四肢酸软。
“额……我就不该带你回来……就该把你从直升机上扔进海里喂鱼!”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薛凛正在地上垂死挣扎,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已经被薛凛那一声凄惨的喊叫声吓醒的丁满,还没缓过劲儿,又吓得炸了毛。
薛凛一手捂着小腹,一只胳膊奋力地撑起自己,勉强够到手机,气急败坏地喊:“喂!”
“阿凛?你怎么了?”电话那头的薛怀远有些诧异,这几日一直和和气气的薛凛怎么突然又恢复了暴脾气?
“啊,爸啊,我没事儿,刚睡醒,有点起床气,您说,啥事?”薛凛一听是老爸,立马缓和了语气,边说边在脸上堆起了假笑,话刚说完,转身怒目瞪着在一旁大口喘气的蓬蓬,作势要抬手打它。
蓬蓬微微俯下头,眯着眼睛继续没心没肺地摇尾巴,似乎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
“这就好,你今天也没啥别的安排吧?刚才我和大华的林董开了个会,谈的不错,他女儿也来了,挺关心你的康复情况,还说哪天会再登门探望,我说就别折腾她了,你来趟themall,我让老于送她去和你汇合,你带她逛逛商场,你们年轻人,一起吃点东西,看看电影,不也挺好吗?周末了,一起放松放松。”薛怀远之前就有意撮合林晴羽和薛凛,加之现在和薛凛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就想给他的终身大事抓抓紧。
“爸,我明白你意思,可是我跟她,不来电……”薛凛无奈地摇摇头。
“哎呀!你俩才见过几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那么优秀的女孩子,别人想追都没那个机会,感情这事,就是小火慢炖,越久越香,你得有耐心。”薛怀远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想让自己儿子开开窍。
“爸,你知道这不来电的两个人是什么情况吗?就是水烧干了,锅底都糊了,这菜也夹生着呢!咱家又不是什么豪门贵胄,搞什么老掉牙的商业联姻啊?”薛凛实在无法理解,自己老子两次结婚都是自由恋爱,凭什么到了自己这,反倒要听媒妁之言了?
“哎呀,我就是看这姑娘挺优秀的,又不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