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死人脸男子冷冷的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细长阴冷的双眼不屑地一扫,自顾自的站起身朝朝门外走去,一个眼神也不甩给玄间。
玄间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呵呵,你是金主爸爸你最大,你干什么都对。
两个班的人只好跟在他身后出发了。宁次的目光早就不知不觉地朝雪兔飘去,眼神在触及她的身影时便放松了几分,他无视表情凶狠的龙海,十分自然的举步走到了雪兔身边。
“呦,好久不见啊宁次。”雪兔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一只手顺势拍了拍走近的少年的肩膀。一段日子不见少年的身高又抽条了,比她足足高了半个头。
宁次微垂着眼凝视她近在咫尺的俏脸,伸出绑着绷带的手指毫不客气的戳了戳雪兔眼底的青黛色,“晚上干什么坏事去了,没休息好?”
“才不是,”雪兔无奈地抓住宁次不安分的手指,一脸理所当然地握住不放,“家里的小猫咪生病了,照顾了他一晚上……我现在处于随时都能晕厥的状态。”
是吗?宁次挑眉,看着她紫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灵动眸子和俏皮的唇角,“我看你现在倒是精神得很。”
他没有抽回手指,任由少女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他。
“所以说日向一族有眼无珠是有原因的。”雪兔悠悠地说着,又凉凉地瞟了宁次一眼。
宁次:“……”
“我的视力你不是最了解吗?”宁次被雪兔说得气息一窒,随即不甘示弱的回怼,白眼远视透视是吹的?能把你的查克拉经脉和内脏骨骼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不带喘气的。
“噢?那你说说,我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胖次呢?”透视什么的真的很棒棒哦。
少女,你有没有听说过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你!”宁次的脸猛的涨红,之后又由红转黑,不知道是被她出格的言语还是揶揄的表情气着了。反正比不要脸的话,他大概是比不过面前这个装的一本正经的少女的。
“开个玩笑。”雪兔欣赏够了高冷少年一脸吃瘪的大黑脸后,难掩疲惫地打了个哈切。
宁次看着她捂唇时露出的一小节手臂微微一愣,随即一把捉住雪兔的手腕,毫不客气地将她宽大的和服衣袖用力往上一撸。
“!!!”大兄弟你干啥呢??
光裸的一条少女手臂莹白如玉,纤细娇嫩,在阳光下泛着柔润水灵的光泽。撸起袖子的一瞬间还有许多只色彩不一的蝴蝶飞散出来,有种梦幻的美感。
“绷带呢?”宁次皱眉,心里有些微妙又酸涩的不满,“我给你的……为什么不用?”
雪兔:“……”这位壮士,她真没有用绷带绑手绑腿的习惯啊,束手束脚不说还不透气,闷痱子!!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宁次便隐忍地抿了抿唇,十分失望的松开了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加快了脚步离开她的身侧。看那背影总有点委委屈屈等着人哄的感觉(并不)。
……日向宁次你是小学生吗?
雪兔无语望天,可偏偏她忍不住自己的劣根性,看见这种类型的高冷傲娇少年生气不高兴就忍不住去哄……都是佐助的锅。
于是雪兔追上去轻轻地扯了扯他的发尾,温柔又耐心地哄道:“绷带磨损地太快啦,我舍不得带~更何况是宁次送给我的毕业礼物,我有好好地收藏哦。”
宁次半信半疑地侧过脸,显然是被糊弄过很多次,老实人也被磨出了警惕性,“真的?”
“嗯~”雪兔眨了眨小鹿般纯净无辜的大眼睛,真诚地说:“你是特别的——所以你送的东西也一样。”
会心一击。
宁次阵亡。
“傻,傻瓜,这种东西要多少送你多少……”宁次忽然转过头去,悄悄深呼吸平复自己突然跳的有些失常的心脏,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身后的天天和小李都惊呆了,下巴掉的老长,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梦吗我是不是穿越了或者宁次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的表情。
凯捂着嘴,粗壮浓黑的眉毛一扭一扭地蠕动着,他被自己诡异的泪点感动地稀里哗啦:“这就是……青春啊……“
雪兔的嘴,骗人的鬼。
不远处的玄间班全都时刻注意着雪兔这边的动静,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底的玄间忽然就有些服气,自家学生的人气高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颜值高实力强,又甜又撩,可萌可御——咳咳,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嘁。”一声隐忍又不善的发泄声。
龙海狠狠捏碎了手中的一块在路边随手捡的石头,发泄着自己心里强烈翻滚的憋闷和烦躁。看到宁次的第一眼他心情就不好了,更别说那家伙还和雪兔走得这么近。
先认识雪兔的是他,陪伴她更长时间的是他,和她分成同一班的也是他,可是为什么?还是比不过那个半道截胡的家伙?!
从小到大——不管是哪方面都被他踩在脚下,被怜悯被欺压、被嘲讽、被蔑视,宗家那群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的混账也就算了,可日向宁次,也不过是个挣扎着苟且偷生的悲哀的笼中鸟罢了!
他凭什么?!
——天纵英才?哈。
龙海作势伸手扶了扶护额,手指用力得似乎能抠破金属制的木叶标志、直接触碰额头上那个令他深恶痛绝的耻辱的印记一般。
他垂下眼睑敛去眼中翻涌成灾的怨毒与尖锐。
身旁的玄间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却无意识地搂了搂龙海僵硬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