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容光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摇头“不是因为她。”

    云清清道“你不用不承认。我记得当初的事。我被镇压前，你可是在灵珠旁边站着。”

    “只是凑巧。”容光不敢直视云清清的目光，低下头,拉住云清清的手，“是她走到我身边。”

    “那是因为什么。”云清清抽回手,抱着胳膊看容光“您总得给我一个理由,能够让我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镇压我。”

    “我还是想说。”云清清拧着眉,忍住心里的杀意，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如果真的不喜欢我，将我逐出师门也好，断绝关系也好，甚至直接杀了我,都比把我镇压到崇山下,八百年不见天日来的好！”

    容光心里一痛，眉毛拧成疙瘩。

    他不是没有想过将云清清逐出师门。他不喜欢云清清叫他师父。云清清叫一次师父,容光就会难受一次。

    从云清清嘴里喊出的“师父”二字,仿佛是一把巨剑，劈碎容光的意志,撕裂容光的心脏,时时刻刻提醒着容光，他和云清清是师徒。

    容光好几次想要将云清清逐出师门。可是在下定决心之前，他却又隐隐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云清清。

    不忍心将云清清逐出师门,也不舍得杀了云清清，于是最后,便因为那见不得人的心思，那令人不齿的原因，将云清清镇压到山下。

    容光看着云清清，嘴唇微张，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他能说什么？他难道要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云清清吗？那云清清会怎么看他？

    想起以前云清清看他时敬仰孺慕的眼神，容光心里漫上难堪。

    云清清是把他当成师父，他却没把云清清当成徒弟。

    云清清见容光不答，心中的气愤几乎要爆发出来，她咬着牙说“你知道被镇压在山下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日日夜夜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无边黑暗是什么感觉吗？那可是八百年！我究竟做了什么事，你要这么对我！”

    云清清双眼通红，眼角含泪，神情悲愤“当初灵珠要让我将所有功力渡给她，难道我就要听她的？师父，我修炼也不容易，凭什么要让我将修为给灵珠！”

    提起灵珠，容光凤眸微眯，声音压抑到有些沙哑“清清，不是因为灵珠。我不喜灵珠。我一直不喜她。我……我厌烦她。”

    “一直不喜她？”云清清嗤笑，“你把我当傻子不成？是谁对灵珠温声细语，是谁帮灵珠寻宝物奇兽，又是谁尽心教授灵珠？”

    容光对灵珠和对云清清的态度截然不同，云清清根本就不信容光的话。既然他一直不喜灵珠。那为什么还要对灵珠那么好？

    而且容光对灵珠好的不只是一两年，在云清清拜容光为师的那些年里，容光对灵珠一直很好。

    容光忙解释“当初只是把灵珠当成后辈照顾！”

    “看来师父是不想说了。”云清清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还有一件事我很奇怪。镇压我之前，师父对我并不好。”

    容光嘴唇微动，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云清清继续说“现在，师父为什么要对我好呢？总不该是心中有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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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光没有说话。他转过头去，看着不远处的竹林，心中翻涌着不知名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