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清抬手,制止寒慕霖的喋喋不休。
她说“闭上嘴,老老实实听我的话,现在下山,好么?”
寒慕霖噎了下,闭上嘴。
他察觉到,今天这件事,容光很有可能不知道。
云清清要在容光不知道的情况下下山?寒慕霖不知内情,他心里没底,跟着苍极走的时候频频回头。
苍极拉住寒慕霖往山下走“走吧,别看了。”
“苍极。”寒慕霖转而询问苍极,“咱们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去?神君知道吗?”
“下山,找东西。”苍极回答了前两个问题,却没回答第三个。
寒慕霖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但是心里知道他问不出究竟怎么回事,他叹息一声,“你们怎么都神神秘秘的。”
苍极不说话,领着寒慕霖离开神虚峰,向崇山山下走。
留在神虚峰上的云清清把苍极和寒慕霖打发走,转而领着金曦一起去容光竹屋外。
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容光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清清想了想,喊了一句“神君?”
竹屋没有动静。
云清清和金曦对视一眼,金曦问“青云,他没说话,我们要直接进去吗?”
“等一等。”云清清拦住想要进去的金曦,她护着金曦,向前走了几步,“神君?”
竹屋内依旧没有声音。
云清清挑眉。
容光该不会……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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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容易就死了?云清清推开竹屋的门,小心翼翼的向门内看。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云清清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异样。
那异样只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不见,等云清清再想要追究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寻找不到了。
竹屋内雾气缭绕,看不清情况,云清清让金曦在外面等着,她走进了竹屋内。
修士的眼睛能看清一切东西,但是不知为什么,云清清在这竹屋内却看不清。
她只看到一片雾蒙蒙。
云清清皱着眉,摸索着前行。
容光的竹屋并不大,云清清还记得之前来的时候,见过容光坐在竹屋中间。
竹屋内寂静无声,不知道容光现在在不在竹屋。
不在竹屋,容光又去了哪里?
云清清想了想,又喊了一声“神君?”
竹屋里一直没有人,云清清想直接去挂着惊雷鞭的墙上看一眼。却没想到,还未行动,她的手腕就被拉住。
一片云雾中,伸出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这明显是容光的手。
云清清低下头,清楚的看到容光手上青筋暴起,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她心中察觉不妙,想要离开。
那只手一用力,将云清清拉进云雾里,云清清被雾气呛的咳嗽两声,睁开眼睛,见到容光在她不远处。
容光闭着眼睛,眉心一道细细的黑线,那黑线周围缠着丝丝金光,看着就不详。
云清清一愣,问“神君?你没事吧?”
看他这样子,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没想到谢归已经这么厉害了?现在都能把容光打到重伤了?
容光并未睁眼,他拉着云清清的手,忍着痛苦问“清清?”
大概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容光的衣裳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飘扬,上面还有些褶皱。他的头发并未束起,懒懒散散的垂在肩上。
容光的头发是银白色的,银白色映在容光那张轮廓深邃的脸,有种莫名的美感。
“是我。”云清清被他拉着手,不敢妄动,只说,“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看容光这幅模样,就知道他伤的很重。
这要是以前的云清清,肯定早就担心死了。但是现在的云清清,早就已经不担心容光了。
几百年前的事还在心头,云清清一点都不想担心容光。
容光轻轻摇头“没事。”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云清清总觉得容光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容光问“怎么了?”
“我……”云清清想了想,挣脱了容光的手,找出乾坤袋,拿出乾坤袋里装着的,用灵花酿造而成的酒水。
云清清说“这酒能疗伤,你喝点吧?”
容光眼睛微睁,灰色的眸子中透着疑惑“嗯?”
他说“你忘了吗……”
在他将下面的话说出来之前,云清清抢先说“八百年过去了,所有的事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容光一怔,说“清清,我不能……”
“神君不想喝?”云清清抱着酒坛,语气失落,“那行,我走了,神君好好养伤吧。我以后都不来看你了。”
容光闻言,拉住云清清“清清,别走。我喝。”
他语气中居然隐隐有几分哀求。云清清转身将酒坛放到一旁小桌上,又拿出酒杯,给容光倒了一杯酒“请吧,神君。”
容光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他端起杯子,问“清清,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什么?”云清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