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记住了！”周新远也不问为什么，余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生怕要他赔偿违约金。在这一点上他还算是有点良心，段素红这么些年没白疼他，至少没有拍拍屁股跑路。

    “暂时没别的事了，”余生站起来，转头对叶笑说，“我们进去看看段师傅吧，三方合作的事要跟她说一声。”

    叶笑本来看着他在发愣，回过神来对上他视线，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睫，抬手将散在鬓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另一只手拿着装碗的纸盒站起来：“走吧。”

    周新远转身亦步亦趋跟在他们旁边，时不时偷瞄叶笑一眼，看多了被余生发现转头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他打了个哆嗦再也没敢把眼神往叶笑身上飘。

    ***

    回到病房时段素红已经被送回来了，老太太不肯上床躺着，坐在轮椅中在窗前晒太阳，身上盖着薄被，闭了眼像是睡着了，周喜民老婆在收拾床头柜上亲亲眷眷送来的水果和鲜花。

    周新远缩着脖子蹑手蹑脚走过去，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段素红突然睁开眼睛，看到他也没表现出惊讶，只是抄起手边凳子上的一个焖烧杯就要往他身上砸，可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颤抖着嘴唇开口：“你知道错了吗？！”

    周新远低着头蚊子叫似的说：“知道错了。”

    “碗呢，有没有拿回来？”

    周新远回头朝叶笑看了眼，手指指指她：“给……给她了……”

    段素红朝叶笑看，叶笑把碗拿给她，她将瓷碗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猛然抬手就准备往地上砸，余生眼疾手快抢下来：“段师傅先别砸，这碗还有用！”

    “你别安慰我了，”段素红苍老的脸上皱纹密布，眼角的纹路一圈圈挂下来，“都已经放到网路上卖了，这套方案肯定不能再用，那还留着干什么！”

    余生把碗藏到身后，稍稍弯腰对她说：“段师傅，咱们之间的合作要改个方式进行，到时候这个碗还有用。”

    “改个方式？”

    “对，变成三方合作。”

    “三方？”段素红皱眉，一时想不出第三方是谁。

    余生转头看叶笑一眼，笑了笑说：“您、叶笑和‘时·忆’。”

    段素红眼露吃惊，不解的眼神看向叶笑：“你要参与合作？”

    “嗯，”叶笑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搭在她的膝盖上轻捏了下，“不过可能要向公众公开我是你徒弟这件事，您别嫌弃我。”

    段素红知道她是个公众人物，一直以为可能是个明星，但也没听谁说过更没在电视上看到过，就觉得肯定是个不红的小明星，她也不知道公布不公布有什么区别，但现在她是心有余力不足，管不了这么多，反正事情最坏就是赔偿违约金，在这个基础上随他们怎么闹结果也不可能更差，所以她也看得很开，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你们看着办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突然看到站在叶笑后面的孙子，眉头再次皱起，话锋一转，“新远，祸是你闯的，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用心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