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觉得丢人，朝那群人看了眼，板着脸没再开口，叶笑叔叔蹙着眉头对叶笑说：“笑笑，怎么说也是你奶奶的葬礼，你不参加像话吗？”

    叶笑依旧垂着眼，依照这边的丧葬习俗，现在回去就是亲亲眷眷吃一顿宴席，去与不去没什么差别，既然在大家眼中她已经是个不孝女，也就没必要再为难自己。

    相较而言，叶母还是疼女儿一些，看她如此憔悴，又想到早上听段素红说她病了，也觉得非让她回去吃个饭面对那些亲戚指指点点没什么意思，没管丈夫的暴跳如雷，对叶笑说：“不舒服就不要强撑，工作也不急于这一时，回去了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给妈打电话。”

    又看向余生：“小余，帮我照顾好笑笑。”

    余生点头：“阿姨放心，我会的。”

    然后叶母拍拍叶笑的手臂：“我们先走了，大家都在门口车上等我们呢。”

    叶笑张了张口，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叶母推了叶父一把，叶父怒气冲冲的看样子还想再骂叶笑两句，但被叶母搡着走开了，叶笑叔叔蹙着的眉头还没松，看了叶笑一眼，很敷衍的说了句“走了”，然后就跟在叶笑爸妈后面逐渐走远。

    叶笑站在原地目送他们，余生陪着，两人都不动不说话，旁边那家也准备散了，有人特意往这边绕，用带着探究的眼神看他们，叶笑拿出墨镜带上，转头对余生说：“愿意陪我走走吗？”

    墓地有什么好走的？余生差点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住了，嗯了声跟着她转身沿着墓与墓之间那条鹅卵石铺的小路朝后面的小山走去。

    山不高，都不确定是天然形成的山包还是人工堆出来的，山上种了不少水杉，年头不短了，一棵棵参天而上直接就拉高了山头的海拔。山顶有个凉亭，还建了花廊，种着紫藤，老藤遒劲攀附廊上，看起来张牙舞爪有些嚣张。

    叶笑站在廊下远眺，山这边是墓地，山那边是一个工业园区，因为忌讳方圆二三十里都没有居民区。

    山虽不高，但也招风，站在山顶上冷风扑面而来似要将人掀到山下，余生怕叶笑被风吹得病情加重，催促她离开，叶笑裹紧羽绒服戴上帽子，背风站定，问他：“余生，你上学的时候学的文科还是理科啊？”

    被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给问懵了，余生愣了好几秒才迟疑着说：“理科啊，怎么了？”

    “那你物理学得好吗？”

    “还行。”余生一时猜不透她真的只是闲聊还是有别的深意，只能顺着她的问题如实回答。

    叶笑转头看他，摘下墨镜，眼神很复杂，直看得他心里发毛才又开口：“那你相信穿越时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