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伍(第2页)
正厅内。
丫鬟掌烛,佳肴美酒摆满一桌。
"不如这般,我听闻嫂夫人善弹箜篌,你把嫂夫人请来,与你我助兴"李少爷有些微醺,他今日来,可不是为了水果沙拉,是借故想见崔温苹。
那般可意人儿,自打她嫁给柳夕宁那一日,在婚宴上,那女子淡施妆,眉眼间清淡疏离,一抹胭脂上颊边,仿若桃花开。
李少爷就爱上了。
柳夕宁听此话,面上就不悦,什么叫助兴?你当是你家青楼啊!还是你家小妾!
不过,这副身子不善饮,两杯入喉都觉得脑袋眩晕。
怪不得会喝死!
方才听李少爷和青衫少年再一次大谈生意,一展抱负,大赚特赚!听多了,慢慢回过味,这不就是现代时,她和同学哈牛皮吗!越哈越高兴,陶然忘机了。
崔温苹派翠湖去正厅看看情况,得知柳夕宁贪杯后,微微锁眉,柳夕宁不胜酒力,她也是这几月相处多了才发觉,又得知那客人便是李少爷,心里颇是不耐。
便带着翠苹去了大厅。
看着美人款款走来,李少爷眼都瞪直了!
只可惜崔温苹只把目光投注在柳夕宁身上,看着柳夕宁脸颊泛红,眼神迷蒙,内心是一阵怜惜,低声启齿道:"我家相公自那日酒醉不省人事后,大夫嘱咐不可沾酒,今晚李少爷你们惠临篷门,相公不能陪诸位尽兴了,我带他向你们赔罪了。"语罢,酥手斜斟,纤纤玉指捧着酒盏饮了一杯赔罪酒,便十分有礼的点头示意将柳夕宁带回房。
李少爷眼里全是美人,只忘魂的点了点头。
柳夕宁只觉昏昏欲睡,突然枕在了一个清香温暖的肩膀上。
"好难受!我不想考公务员,一点都不想!"柳夕宁想起被知识支配的痛苦,埋怨的话脱口而出。
崔温苹听不懂考公务员,但她知道柳夕宁此刻很难受,便和翠湖疾步将柳夕宁扶出了大厅,又去吩咐管家好生招待李少爷。
崔温苹身材高挑,完全可以箍住柳夕宁,她轻柔的将柳夕宁放倒在床上,这时翠湖烧来了热水,倒进了铝盆里,崔温苹卸了珠钗,三千乌云失了束缚,洋洋洒洒的倾斜在腰际,见翠湖拿沾了温水的汗巾往床边走去,心里倏地闪过一丝不适感,轻启红唇道:"我来吧。"
翠湖这才顿住,将汗巾交给崔温苹。
崔温苹低坐在床边,青丝随动作泄了下来,烛火摇曳,帐幔低垂,阴影洒在她身上,带着朦朦胧胧的轻柔。
十分温柔的轻点擦拭柳夕宁的额头,像羽毛一般轻轻飘飘,许是昏睡中的柳夕宁感知到这份温柔小心,舒适的从吼中发出一声轻哼。
闻声,崔温苹的眉眼弯了弯。
次日,柳夕宁在脑袋昏沉中醒来,与此同时,只听吱呀一声门响,接着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随着帘子被挑开,一道轻甜的声音道:"相公,饿了吗?"。
柳夕宁抬眼看到眼前白衫女子,眼里旋着笑意,手中端着一碗粥,又听她道:"相公以后还是滴酒不沾吧"。
柳夕宁想到这一沾酒即醉的身子,不禁扶额,难怪记忆中原主总是以茶代酒,只是有一次,喝了几杯酒,那酒很奇怪,后来就有了记忆的断点,实在想不出当时的情形。
"相公,这段时间苦了你,我做了一碗南瓜小米粥,听翠湖说对人脾胃好。"说着,轻舀一勺,放置唇边吹了吹,欲往柳夕宁嘴里送,柳夕宁脸一红,忙拦住她的动作,道:"我也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吃。"
柳夕宁的闪躲明显,崔温苹举着的手很是尴尬,眸中划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被她隐了起来。随即笑道:"我去给相公拿衣衫。"
看着崔温苹从柜里拿出衣服,柳夕宁吃了一勺粥,道:"我听李少爷说,他爹要续弦,想从我们这里定做喜服。"
崔温苹的手一顿,随即又顺畅的收拾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一本正经的说:"相公,有件事想与你说,我和翠湖亲如姐妹,她的事情,我无法袖手旁观。"
柳夕宁知她性子婉转,含蓄,"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然后,崔温苹便开始长话短说,柳夕宁听了事情原委,气的剑眉倒竖,这和强抢民女有何分别!而且事情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种阴谋。
"这件事情,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一边喝粥一边道。
等他喝完小米粥,才想起自己需洗漱一番,一掀被子,发现自己只一身中衣,恍然意识到昨晚他和崔温苹同床了!
将柳夕宁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崔温苹垂下眼眸,她心思通透,登时耳尖微热,虽然她接受柳夕宁的体贴,也回馈以温柔,在外人的眼里,他们也好不恩爱!但是事实上,除了昨晚,柳夕宁一直都睡在屏风后的罗汉床上。
柳夕宁看到佳人垂目,眼底泛青,想必是昨晚没曾睡好所致,又一副犯了错不知所措的神态,往复眉眼间的冷淡全然不见,似乎眼底的笑意越发见多,这令柳夕宁越发不安,毕竟自己是假的!
"我现在起床,你躺下再睡会儿,我出去锻炼锻炼"。柳夕宁观天色尚早,一边穿衣服,一边温言道。
崔温苹知柳夕宁有早起锻炼的习惯,加上她昨晚心思沉重确实没睡好,又因早起为柳夕宁做粥,神色间也颇为恹恹,沉吟少时,没有推辞,轻声道:"相公到了时辰,莫忘了喊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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