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爷听说柳夕宁要卖布庄给他,非常震惊,这种感觉很难受,因为他图谋了柳记布庄那么久,伙同商会的人共同挤压柳记布庄,可以说处心积虑了那么久,突然人家找上门说要卖给你,这种感觉,总之,上不去下不来的一股郁气。
柳夕宁猜想李少爷一定不知道永宁县的事,包括那位崔笺,听说前几天崔笺带着夫人·妻子儿女为显爱民如子,关注民生,还坐轿下乡帮助村民栽树,祈求秋天丰收,特意让书办为他写了满满几张纸的赞歌,夸赞他。
可能,过些天,永宁县的事被曝光,崔笺估计会头疼死吧。
"不知柳兄为何突然卖掉布庄呢?"李少爷装作随意的问道。
柳夕宁也戏精附身,叹了一口气,愁云惨淡:"祖宗基业没守住,但也不愿意让它倒下,觉得应该找一位实力庞大的人来接管它比较好。"
好话谁不爱听,而且还是讨厌的人夸自己,李少爷心情不错,笑了笑:"柳兄这么看得起我,我怎么能拒绝呢?"又装作一脸关怀的说:"不如我给你多加些钱,你去摸两把,说不定还能挣点儿呢。"
"你要加钱,可千万别客气"柳夕宁干干的笑两声,而李少爷浑然没有注意到柳夕宁的情绪,他现在满脑子飞的都是:柳夕宁卖祖宗基业,离卖妻子不远了。。
他见过很多亡命赌徒,赌红了眼的,卖田卖宅卖妻子的都有。
两人成交,签下来契约,一手交钱一手交布庄的各种材料。
回了柳府,全部交给了崔温苹,这几天,崔温苹也在清理着柳府,打发了一些下人,两人坐在书房合计打算,不防有人扣门说有来客。
请来一见,原来是元羽锦,崔温苹与她见礼,又去斟茶倒水,心里感叹着元羽锦绝非凡人,她往那儿笔直的一站,眉眼清冷,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寒气的感觉。
但是,元羽锦的身份完全查不出来,眼看茶水快要溢出来了,连忙敛了思绪,轻移莲步,为元羽锦送茶,便坐在了柳夕宁的身边,问道:"不知元先生深夜造访,有何吩咐"
元羽锦道过谢之后,低言道:"却有一事,此前我去了京城,听说含钰公主要与北国和亲,而北国的冰凌山上被当地人养了一种蚕,这种蚕的丝,又被称为天丝,如果我们可以换来这种丝,作成衣服,再想方设法弄进宫中,咱们岂不是扬名天下吗?"
柳夕宁和崔温苹对望一眼,彼此都明白元羽锦的意思,偌大京城怎会缺绸缎庄,琳琅满目,应接不暇,他们都懂这个道理,但是既然有这种丝,怎么会轮到他们呢,当把疑惑说出来,元羽锦只是笑:"这便是问题关键,因这一路十足凶险,几乎想去的人都丧命于路上,两国交界,盗贼横生,至今还未有人去的。"
听到这儿,崔温苹第一个不同意,她宁愿没有名气没有钱,也不愿意柳夕宁去冒这个险,柳夕宁真真体会到了啥叫富贵险中求,但是元羽锦又道:"夫人放心,我先前说了含钰公主和亲,这便是咱们的好机遇,公主和亲,必然是由军队护送,北国的朝廷总不能让公主遇险,破坏两国间的友谊吧。"
崔温苹是聪明人,话已至此,已经明白了元羽锦的意思,她想要柳夕宁的商队跟随公主的和亲队伍,这样生命安全便能得到保障,但她不禁想元羽锦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会搭上公主呢?
"我知道夫人的疑惑,常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若你们信的过我……"后面的元羽锦没说,崔温苹轻柔一笑:"元先生说哪里话,妾不是疑你,只是在想元先生怎么说动公主,让我们跟随她呢?"
"这个,由我来处理,当然我不是白帮忙的,我需要的是进宫,我们之间是互取利益,所以夫人不必犹疑"元羽锦站起来,一副交代完事情要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