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宁和耶律综坐在骆驼上,丑姑握剑走在前头,风沙将他们的衣袂吹开,望着灼热的大太阳,柳夕宁饮了一口羊皮水袋里的水,递给前面的丑姑一个水袋,耶律综在这时开心的叫了起来:"看到前面的那个城市了吗?我们快到了!那是勃宁古城,是兀吉部落的地盘。"
柳夕宁极目望去,前面隐约有一道长长的城墙横亘着,丑姑见状,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那道城墙逐渐清晰在眼前,土黄色的厚砖砌成的高大城墙在大漠中宛如一个尽忠职守的战士立在那里,风雨无阻。
在接近那道城墙时,一道怒吼传来,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在黄沙之中如一尊雕像,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他手中拄着一柄厚重的大刀插在沙土里,走近一看,他的半个身子已经被埋进了黄沙中。
柳夕宁警惕的止住了步伐,不敢靠近,担心这个老者会拉他们下水,把他们当成逃出黄沙的辅助工具。
老者察觉到有人来,缓缓睁开了眼睛,额上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强撑,他来这里与师兄比武,却意外的发现师兄的绝笔,师兄信中言及曾去过中原,在中原收过一个弟子,那弟子天赋异禀,是王府里的一个中军,却不料这徒弟狼子野心,在他手上学习武艺的同时,偷了他的秘籍,并在他运功修习内功之时趁机打伤了他,彼时此命休矣,因念着十年前与师弟的约定,才强撑着回到勃宁,只是回力无天,勉力写下绝笔,此一生之憾!
"我叫齐平心,七日前践师兄之约到此,却发现我师兄已不在人世,"老者眼中愤恨不已,恨不得将那狼子野心的徒弟千刀万剐,他声音悲怆:"几天前我遇妖风被沙土掩埋,靠内力勉强支撑几日,只是我因急火攻心,真气紊乱,大有走火入魔之势,今遇上你们太好了"。
"老人家,我们能帮你什么?"柳夕宁拱手问道。
老者双目圆睁,虽然距离较远,仍旧发现柳夕宁中毒了,他手掌一挥,绳索缠上柳夕宁的腰,柳夕宁便被他擒了过去,耶律综和丑姑来不及抓住柳夕宁,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夕宁被那老者擒到眼前。
"放开他!你这个老头子!"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耶律综已经将柳夕宁当做自己人了,他拔出弯月刀瞪着老者。
老者充耳不闻伸出手掌放置在柳夕宁的丹田之处,会心一笑:"你中了绿头蛇的毒,毒侵五内却被药物安稳住了"老者暗暗高兴,这种体质正是他寻求传承之人的体质,他所习的门派心法为正派所不齿,但老者觉得是那些正派之人嫉妒他,毕竟这七伤心法虽伤害身体,可对武功修为大有裨益,而且对传承之人的体质和心境要求极严,而眼前这个少年的体质就是自己寻找了多年的衣钵传承人的体质。
柳夕宁只觉丹田处涌入一股热气,身体变得很轻,浑身的经络像被人抢行撬开一般,身体开始与入侵者抗衡,只觉一阵强风,自己轻的如同羽毛被吹了出去。
丑姑和耶律综立刻扶起了柳夕宁,看到柳夕宁的脉搏上青筋涌动,丑姑道:"姑苏齐家的齐公子"
"不错,正是在下,只是我已二十年不曾回家"老者听觉灵敏,将手中的铁剑挥了出去,说:"我将毕生所学悉数传于你了,我寻了半生的传承人,却不想竟来的如此容易,当真是上苍爱戏弄世人啊"老者喟叹道。
"我因修习时心术不正,走火入魔想必也活不了多久"老者对柳夕宁道:"你体内的毒刚好压制住我强行输给你的内功。"
柳夕宁听了,摸了摸胸口,正要感激这老者,老者道:"你无需多谢,你要替我办件事,一要替我师兄报仇,手刃夺我师兄秘籍之贼,二是帮我回家,告诉我家人我已死去"老者说罢,闭上了眼睛,松懈了绷着的内力,极速的被掩埋进黄沙中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