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手中死过的人没有上万也有上千,甭管是不是误会,就算传言中不平氏杀她夫君是假,但真真假假的验证时间和成本太久太大,她老婆子又不是什么大侠,错杀一个人又有何妨!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说着就势如闪电的一般的举拐索命,这老婆子的武功太过鬼魅,出手狠辣不留余地,柳夕宁光是防着她便耗费了很多的力气,几个回合之下,柳夕宁突感腹中热烫,体内真气紊乱,那老婆婆见此,尖厉的笑声自喉间传出,冷笑道:"世之武林,武功皆由五行所成,你所练的武功属火系,此内功刁钻古怪,最易反噬,极易走火入魔,现下你便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柳夕宁双瞳发红,绑好的头发因内功的发散而一一散开披落下来,袖中的双拳握的格格作响,他不能走火入魔,他家里还有夫人女儿,他不能如齐平心那般的死去,浑身好似有一团团的火苗,燃烧着全身的经络。
老婆婆运起内力,双手作爪状已向他扑了过来,柳夕宁偏身躲开,背后突然烧起五道热辣的爪印,柳夕宁纵身跃上屋顶,老婆婆作势要追来,柳夕宁的轻功已达上乘,尽管身后老婆婆穷追不舍,在一天一夜之间,柳夕宁甩开了她的追逐。
疲惫和疼痛已达到了身体忍耐的极点,柳夕宁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身上已落满了干枯的叶子,柳夕宁支肘起身,墨蓝的夜色下,小河湾湾,一轮月色独倚形单影只的树枝上,干枯的树枝如同老妪干枯的手指,在月色下,显得鬼魅又苍老。
后背的疼痛感慢慢复苏,柳夕宁忍痛站了起来,腹中的饥饿感也非常强烈,揪掉头上的落叶,茫然四顾,不知今夕何夕,除了后背的爪伤以外,浑身没有那种火烧一般的痛感了。
想不到,竟是这样挺过来了。
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从这片树林里出去,柳夕宁想尽快回家,再也不想涉世江湖了,从另外一层意义来说,齐平心的遗愿也算完成了。
现在,他只想简简单单的和崔温苹过一生,除此,再无别的想法了。
当柳夕宁收拾一番,换上新衣,扎好头发,除了胡须,骑马回隆京的时候,在片片落下的如火枫叶中才得知已是仲秋了。
他竟离开两个多月了。
"夫人,外面天冷,还是进屋吧。"翠湖从丫鬟手里接过披风给崔温苹披上,崔温苹心情恹恹的任由翠湖在她颈间系好披风绳结,翠湖看着这样的崔温苹,心里禁不住心疼,暗骂柳夕宁这个负心人违背约定,说好的一月,却令人空盼望两个多月。
崔温苹从柳夕宁离开的第十天开始,便每日站在柳府大门口翘首以盼,一月之期过了之后,崔温苹开始后怕起来,她怕柳夕宁出事了,于是备了钱财托人打探关系,可是大冶那么大,找个行踪不定的人犹如大海捞针,是以,她和念昔在这一月里都在担心受怕中度过。
念昔如泄气的皮球倚在石狮子上。
柳夕宁的黑马踏在青石板上,快马疾风般的略过街道,归心似箭,当马蹄跃到熟悉的巷道时,一个熟悉的轮廓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那轮廓认出他来了,立马小步向他奔来,待两人的距离近时,那轮廓清晰的展现出了真面目,便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啊!
只是……柳夕宁多看了一眼这女子,两个多月不见,貌似胖了点,不过,胖了是好事。
他下了马,握住了女子的手,女子的手有些冰凉,他立马将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上捂着,女子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见他毫发无伤,笑得依旧,才松了一口气。
"冷不冷怎能站在外面"看样子不是第一天站了,柳夕宁还真是心疼的紧,女子没有说话,伸手捋了捋他飘散在额头上的一络头发,问:"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柳夕宁点点头,将她的手重新捂住,崔温苹的眼底笑意划过,又问:"饿吗?"
"好饿,咱们快回去吧"柳夕宁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女子的手朝家回。
"爹,你真让我们好等啊!"柳念昔和翠湖柳林跟上来,柳念昔面带嗔意的说道。
崔温苹道:"念昔,怎么跟你爹这么说话"。
柳念昔吐了吐舌头,柳夕宁揽过念昔,说:"念昔说的对,确实是我失约在先。"
"爹,以后还出去吗?"
柳夕宁转眼看了看身旁的崔温苹,见她也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于是道:"不出去了,真没什么事了。"
崔温苹闻声一笑,笑意直达心底。
"还有爹,我要恭喜你了"柳念昔一边拉着爹的手说,瞟了一眼低头含羞的娘亲,柳念昔觉得她娘也太容易害羞了吧,难道怀孕了,因为害羞,还要遮遮掩掩的不与她爹说。
柳夕宁这才细细打量崔温苹,他们并肩而行,此时风拂开了包裹着崔温苹的披风,隐隐约约露出了凸起的肚子。
念昔看到爹了然的眼神,捂嘴一笑,眼看爹娘的院子就在眼前,柳念昔知趣的同柳林与翠湖走开了。柳夕宁的内心被喜悦冲的无以言表,拉着崔温苹进了房间,便将房门锁住了。
房间里是温暖的,柳夕宁上前拥住崔温苹,腹部正好抵在了崔温苹的肚子上,这才真切的感受到她怀孕了的触感。
伸手慢慢的为她解开了披风,她凸起的肚子便没了遮掩,赫然的展现在柳夕宁的面前,柳夕宁轻轻的触了触这凸起,内心激动不已,开口第一句话没经大脑道:"这肚子,怎么这般大!"
崔温苹的脸猛的一红,羞窘的支支吾吾道:"这………怎么……这般…大,你……你还不清楚吗?"后面的一句话微带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