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婧没好气的看了莫角一眼：“在办公室的时候又不说这事，不然还能诈一下小黎，看她最后明明也是怕了的。”

    莫角无辜缩了缩脖子：“我这不是……不知道有小黎的事吗。”

    不知道莫角什么时候退了场，幽静的地下停车场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高婧打了个哈欠，放心的把钥匙给方树见了，上一次就开得挺好。

    “按回家的路线开就行。”高婧系好安全带，迷迷糊糊的用下巴点了点车载导航，“夜晚开车注意一下，可能会有流浪猫狗。”

    方树见听话的点头：“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困极了的人意识总是混沌的，走在夜路上，看路边长椅都能生出在那眯一会儿的心思。

    更何况车内座椅舒服，还有冷气加持，高婧上一秒还在心里默念着不能睡不能睡，得注意点小孩开车，下一秒就人事不省了。

    方树见余光扫到副驾驶座沉沉睡去的高婧，触及她微皱的眉头时，下意识腾出手将导航的声音调低，她从小就有个坏毛病，睡觉的时候再小的声音都能惊扰她，就算吵不醒她，也会让她多梦，睡不安稳。

    车厢内安静许多之后，高婧眉间的褶皱果然也平缓了下去。

    降了一条缝的车窗泄露进来一丝闷热，混在满是冷气的车厢里，正像是现在方树见的心情，一半冷又一半热。

    今天一天下来，方树见已经发现了高婧身上无法忽视的变化，没有他参与的这十年里，她进入大学校园，又毕业进入刑侦队，最后退职接手侦探社，经历良多。

    而这些事情，他都只能听别人的转述，她参与过什么案件，和什么样的犯人交过手，和什么样的人打过架，他则一无所知。

    甚至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男人追求她，而她又中意什么样的男人……

    支撑着他不管不顾接近的，只是一腔渴望，和那份不知道怎么表达的喜欢。

    但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喜欢她，从初中到现在，从一而终，没有变过，既然这么多年都喜欢着她，眼里看不进别人，那要是不争取，怎么能甘心？

    总归是来日方长。

    导航的声音不急不缓的指着回家的路，方树见也不急不缓的行驶在寥无人烟的深夜道路上，无限拉长了归途的时间。

    高婧悠悠转醒的时候，正好对上方树见的深黑眼眸，他的脸离得自己很近，几乎是一抬头就能亲密接触的距离，还在混沌中的脑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迷茫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高婧后才突然往后缩了缩：“……干嘛呢？”

    紧接着响起的是安全带扣松开的“啪嗒”声。

    “帮你解安全带，我们到了。”方树见眼帘微敛，缩回手坐了回去，弯唇笑着，不见一点异样，“叫你都叫不醒，小区保安差点不给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