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树见看了眼最后找出来的物证，忍不住还有几分唏嘘：“只是……挺可惜的。”

    “可惜什么？清本家？”高婧哼笑了声，极淡的茶色眸子里隐约闪烁着了然的冷意，“你还是不够了解什么叫商人。”

    方树见慢半拍的跟上高婧，疑惑的问：“你为什么好像对商人很不喜欢？”

    “你喜欢？”

    “谈不上喜欢，只是我们查案，如果主观意识过强，会影响很大，就像我太依赖梦境，先入为主觉得主谋一定是向一兄妹，结果真相可能没这么简单。”

    高婧没什么情绪的点头：“恭喜，你又成长了，学会只信任证据才是正理这一点了。”

    “所以为什么不喜欢商人？”

    小孩不依不饶，问的高婧有些头疼，关于陈年旧事，她实在没有什么重提的兴趣，只是……保持警惕而已。

    “保持警惕。”高婧这么回答了，她望了方树见深不见底的黑眸一眼，很快收回视线，“被咬过的人都会对咬他的类比物保持警惕，我就是这样。”

    方树见像是看出高婧不愿意提，也对骤然冷下来的气氛格外敏感，再也没有追问，只是偶尔，高婧还是能感觉到他欲言又止的眼神。

    她没理会。

    两人沉默的往回走，一出甬道就看到了等在那的陈竹希。

    他一看到高婧眼睛就亮了起来，简直是另一个版本的莫角，高婧心神一个恍惚，要不是方树见站在了她面前，真的就被陈竹希扑到了。

    方树见冷着脸推开陈竹希：“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陈竹希理了理皱起来的西装，嫌弃的瞥了眼方树见，很快换了张脸似的笑容满面起来，“阿婧，你猜我收获了什么？”

    “让我猜猜……”高婧作沉思状，苦大仇深的看着陈竹希，“香吻一枚？还是投怀送抱的美人一只？”

    “有用‘只’形容人的？”陈竹希摇了下头，也没在意高婧的调侃，“那个香艺师说，她六点十分左右收到一只香炉，指名点姓是给向一的，但是因为她的香炉坏了，而向一即便没有好香炉也能隔火熏香，所以向一和她换了香炉。”

    “换了香炉？为什么要指名点姓给向一特殊的香炉？”高婧沉思。

    “可能这是香艺师的规矩？”

    方树见摇头，突然想了起来，看向高婧道：“所以我们一直检查向一的香炉检查不出问题，不是香炉没问题，而是因为香炉不是向一用的！”

    高婧心头漏跳一拍，肾上腺素突然有些上升，兴奋感直窜而上：“也就是说，有可能向一兄妹没有杀人，而是他亲自……”

    香炉香炉……高婧似乎联想到一样什么，却又对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