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也是这一年开始在赵家工作的,她无父无母也没有家,看着赵安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李美美为了融入这个家事事讨好,就忽略了自己的孩子,连同在屋檐下,赵安被继父猥亵都没有察觉过。
李美美总是对赵安说忍一忍,说要学会亲近继父和继兄。
只有保姆知道,这个十二岁的赵安会害怕的发抖,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越来越消瘦。
就这么耗了十年,耗到忍不了,就只能极端的毁灭了。
这是高婧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真相,事出有因,杀人很少有单纯为了乐趣或是狩猎的,或许有,但那些案子不一定会落得到这里的刑侦队头上,于是接触的最多的,还是因为各种因果而杀人的。
只是坏人也很少是那个死去的被害者。
“我坏了你们的计划是吗?”高婧坐在桌前,隔着玻璃看着年过半百的保姆,她还有些事没有说,可能是难以启齿。
保姆理了理花白的头发,那双眼睛幽深晦暗:“你是个好警官,但警官这样不知轻重,很容易撞破头的。”
“赵安会判十几年牢狱吧?要是加上贿赂这一点,可能还会再加几年?”高婧没打算和保姆继续说话了,站起来示意狱警自己要回去了。
然后保姆叫住了她:“警官,是他们不给我们公道,我们才自己讨公道,这样也有错吗?你们这些好警官保护的,就是这样的人?”
“你可以搜集证据报警处理。”年轻的高婧没有听出来保姆口中的“他们”包括谁,她扭回头皱着眉说。
保姆笑了,像是晦暗深渊里生长出来的腐朽之物:“谁说不是呢,谁说我们没有……”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看着高婧,直到狱警催促,她幽幽的声音才重新传来:“警官,你不适合这里,你们前线的人都不适合。”
高婧那时候不知道“这里”是指哪里,也不知道“不适合”是怎么个不适合。
但她还是猜到了赵安曾经报案却毫无用处。
因为什么?显而易见。
那场牢狱之灾很快过去,倪红虽然气恼高婧不追究保姆的诬陷,但也没办法,走了正常流程之后就放了高婧,只是停职查看背处分。
“要是追究保姆,你这处分就不用背了!”倪红凶起来果然像是杀器,“背着处分别说是刑侦队了,教师你都别想考!”
“刚好休息休息,毕业到现在我就是连轴转,最近新出什么口红色号都不知道。”高婧显得很无所谓。
这个态度明显是火上浇油,倪红几乎要当场撕了高婧。
一旁秦科只好打圆场。
“我们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