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秦科打了招呼，刑侦队出外勤了，只剩下梅子在局里，让高婧他们进去就行，梅子会招待。

    不用和他们打照面，高婧确实松了口气。

    从梅子的口中就可以知道，高婧当初离职时闹的沸沸扬扬，尤其是高婧本来人缘也就一般般，脾气又大，证物管理组的人和法医组的人都不太喜欢高婧，没人会喜欢一个下班时间总来骚扰要求加班的人。

    主要是还不给钱。

    高婧就是这么个人，当初的那些实习生不知道多怕她，高婧一走，就差没放鞭炮欢呼了。

    “姐。”梅子算是另类，和高婧同一批实习，是唯二留下来的警花之一，对高婧还颇有好感。

    她领着高婧和方树见进到秦科办公室，就去拿整理的资料了。

    高婧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忍不住笑了下。

    以前秦科的办公室很旧，老式的铝合金玻璃门、拼花的薄砖地板，是廉价出租屋都租不出去的配置，连桌椅也都是以前方队长留下来的，挂着的锦旗也褪了色，更别提墙上已经从白色成了灰白色的乳胶漆了。

    现在一看，门窗、桌椅都换了新，已经进化到木材阶级，虽然估计也不是什么贵重实木，但好过审讯室同款，墙漆重新刷了，白生生的，看着就干净，地板也光滑大气，好歹不那么廉价了。

    像个重点部门的队长办公室。

    梅子很快从外面抱进来一个小文件箱：“没多少有用资料，我就把当年的所有相关事件全给整理到一起了，跟方队长有关的都在。”

    “麻烦你了，去忙你的吧。”高婧扫了眼文件箱，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这桩案子资料少，她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连四分之一的位置都没占完。

    高婧侧头看向方树见，眼中有淡淡的担忧：“当初的时报也在。”

    她总还觉得眼前的青年是十年前因为噩梦瑟瑟发抖，连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孩子，尤其是在这件旧事上，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他难过了。

    “我早看过当年的报纸了。”方树见挑眉看了眼高婧，似乎不太明白高婧在担心什么，他垂眸将剪报拿了出来，一一摊开，“无非是媒体那点噱头罢了，毕竟毁灭一个英雄，可比重新创造一个英雄来得痛快。”

    高婧离方树见很近，于是她清晰的看见了这人眼里幽冷的、讥讽的意味，可他嘴角微微上扬着，只是皮笑肉不笑，那双幽暗的黑色眸子一片森冷，毫无笑意。

    “……方方？”高婧心口一突，她脑子有些浑浊，似乎一时间想起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只是下意识叫他一声，征求着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