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琴棋书画不会,刺绣下厨不知的娇弱公子知道安和王最见不得美人的眼泪,纷纷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有的梨花带雨一样的清新,有的如雨打残红的凄美,有的如孩童一样坐在周和屋内蛮夷上供的华美地毯上,哭得率真不做作,有的……,这一副美男泣泪图很是精彩和热闹。
周和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就要起身去哄人,她就这点破毛病,自来喜欢好看的,再来见不得谁流泪。
好在她握了握小拳头及时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不然这一府的美人真的要散到猴年马月去了。
周和清咳了几声,房内哭泣的少年们几乎都止住了声音,只脸上还时不时有眼泪克制地流过。
哭要懂得适可而止,他们是希望得到王爷怜惜从而留在王府,而不是要惹王爷厌弃的。
那放声大哭的也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声音,混在一堆人里的时候不觉得,只剩自个儿的哭声就显得格外尴尬。
摆脱了这群男人的声音,周和很是松了一口气,她先是对着一身藏蓝色袍子的管家道:“跪地下的那两个侍卫,给她们卖身契和这个月月钱,丢出王府,本王不想再在王府看到这两个人。”
感情跪着的人,周和压根忘记叫人起身了。
那两个侍卫这才感到害怕,安和王府里的待遇比起其他大人的府上是要好很多的。
再加上王爷也和善,她们要是被退了很难再找到这样的差事。这会儿也顾不上看安和王热闹了,一个两个跪着挪到安和王面前连声求饶。
什么小人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五岁稚儿这样老套的开脱借口都敢说出口。
周和觉得还是自己平时表现得太无所谓,脾气太好了,瞧把她们给惯的。
目无尊卑,玩忽职守,拿着她的俸禄,看着她的热闹。
周和只面无表情地继续道:“钱管家,命人拖下去,若是有出去胡乱说嘴的迹象,乱棍打死。”
钱总管赶紧领命,生怕再惹王爷不悦。要她说,这两人也是该,做人家侍卫的,不求技艺超群,好歹也该听话尽忠。断不该有这种仗着主子脾性好就为所欲为的心思。
那两个侍卫不敢再发一言,屋内一时很静,那些前一会儿才吵吵闹闹的少年这会儿甚至都不敢大口呼吸。
安和王一直都是那副对自己府上的人格外宽容的笑模样,突然这样冷酷无情,着实令人害怕。
待侍卫都被拖下去后,周和干脆往自己柔软的大床一倒,双手交叠做枕,眯着眼喊王府大总管。
“钱总管,在原来的补偿上再给每个公子送个小院子。”大总管自然是恭敬称是。
周和顿了顿继续道:“本王要迎娶正君,不便留美侍。尔等若是要嫁人,本王出嫁妆,若是不愿,王府给的银子院子也够买个奴仆过衣食无忧的后半生。”
这段话说得很是平静甚至有些劝慰人的意味,之后周和话锋一转:“若死活要打上我安和王府的记号,盛春姑姑记牢,通通送到郊外的庄子上去,给本王过耕地织布的日子。”
众男还有心有不甘者试图出言挽回,然周和不予理会,只闭眼道:“盛春姑姑,这回若还是办不妥帖,该送去养老了,本王乏了,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