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楼梯,我依稀能听见上面有脚步声,便加快步伐往上走,一不留神,撞到了什么。
“我哥不是不让你来么?”
“你哥也没让你来啊!”我揉了揉脑袋说道,“你昨天差点没掐死我,你女孩子家家的,阴气太重了,容易被上身,你还是回去吧!”
“你才阴气重,你全家阴气重!死童子,你才赶紧回去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脚踢着我的小腿。
“不是说了不让你俩来么,可愁死我了!”我估摸着,是我俩说话声音有点大了才被发现的,张枫紧着嗓子说完,迅速打怀里掏出两张黄符给我俩。
“这是金刚护体符,你俩一人一张,一会要是你俩谁要被附身了,就念‘急急如律令’知道了么?”
“变形金刚,嗯,护体符,名字有点怪啊”张玲一个人在那念叨着,我心想啊,就这耳力和记性,昨天能活下来真就是我命硬啊。
“是金刚,金、刚、护、体、符!”我在她耳边一个一个字的跟她说了一遍。
“知道啦知道啦,还用你说呀!”她十分自信的把符攥在手里,慢慢往前跟着张枫走着,不一会就来到了三楼。张枫走进大厅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相怀表似的东西,应该是传说中的罗盘吧。
张玲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张枫,一只手无意识的抓住了我的手。我心里有点美滋滋的,虽然张玲剃了个卡尺,但是长的是真的漂亮,这么被其他女孩子抓手,貌似还是第一次。
我心里的喜悦,全都展现在我的脸上了。张玲转头看见我在那傻笑,赶紧把手松开了,一抹桃红印在脸颊上。
我赶紧收起猥琐的笑脸,紧张的看着张枫。
张枫在大厅里东瞅瞅西望望,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西北处的一堆垃圾后面。他轻轻的收起罗盘,嘴里念念有词,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左手拿着罗盘,右手顺带出一张黄符,剑指捻符,在空中画了一通。黄符竟然凭空燃烧,顺势将符甩了出去,就像一个火球一样。
只见,火球击中的地方,蹲着一个东西,见到火光袭来,赶紧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一旁,转身向张枫飞了过去。
“小心!”我不禁喊了一句,张枫立马把剑拔出挡在前面,那鬼影一看铜钱剑,立马掉转方向朝我俩飞来。
我赶紧推开张玲,黑影就朝我撞了过来。离近了才看清楚,这是一个男人,隐约看得出脸上有模糊的血迹,十分猥琐狰狞的面容正对着我狞笑。
可当他一碰到我的时候,笑容却消失了,更多的是惊恐想要逃走,可是就像被我身体吸住了一样,身体慢慢的跟我融合在了一起一样,虽然他没发出声音,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喊:不要啊!
张枫也赶紧赶了过来,他的表情也是一脸的茫然。不一会,这个鬼影就消失了。只剩下我们仨杵在原地,空气中弥漫着我们的喘息声。
“什,什么情况?”我看着张枫,他没有回答我,赶紧在我身上摸了起来。
“哥?你不会是?咦,原来你喜欢这调调啊!”
“别瞎叭叭,我是在找....”,说到一半,他打我兜里找到了那块黑沟子里带出来的玉佩。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着。
“这是好像是龙的纹路,应该是件古物,但是我也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你从哪弄来的?”张枫说着,把它递给了我。
“哦,是家传的。”我把玉佩揣回兜里,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刚才那个厉鬼,就是被这玉佩吸进去了,我看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是类似于吸魂的物件,你还是尽量少佩戴较好。”说完就推着张玲往楼下走去。
“不管怎么样,这玩意算是帮上咱们大忙了,不过我有点想不通,你没开眼,怎么看得到鬼的呢?”
“张玲看不到么?”我反问张玲,她摇了摇头说不能。原来昨天她拿的符根本不是什么开眼符,只是简单的护身符,实际没什么用的。
“那就不知道了,之前也有见到过几次,可连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鬼魂。”我把之前在家里发生的一些事,尽量完整的告诉给了他。
“没想到你还有过这样的经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我敢确定你在医院碰到的一定是鬼魂是没错了。”
我们已经走到外面了,张枫继续说着,“有可能你出车祸之后,车祸间接的开了你的阴阳眼吧,这么说其实也说不通,你在车祸前看到的那两个女的应该也是啊,算了拥有阴阳眼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更像是一种诅咒啊!哈哈,我先回去了,小玲赶紧回学校去吧!”
说完,张玲点了点头,扭头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她,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像那次她上车前的笑容,十分温柔,只不过这次笑容里似乎参杂了一点恋恋不舍。
回到寝室,想着她为什么笑,突然想到两天都没给孙静打电话了,想到她捏手指的样子,赶紧拨号过去。
刚接通,她就是一顿抱怨,语气中夹杂的一点可爱,心想我最近是犯桃花啊。一直聊到熄灯,她才不情愿的挂断了。还说这个周末不用去找她了,她要回家一趟,说是家里有点事,我问她她也不说。
一个星期过去了,姜春回来的消息,我是通过张玲才知道的。
我跟张玲之前去看望了一下她,大体上还不错,只是人有些憔悴,寒暄几句就走了。张玲自打之前发生的事,基本上隔三差五的就来找我去她哥那,说是要跟我谈经论道,实际上就是快到中元节了,她哥那忙不过来。
张枫扎纸人的手艺也是令我钦佩,费了我两天才糊好的纸人,人家一会就弄完了。
张玲在一边叠元宝,嘴里还不停的跟我说我这纸人扎的太恶心了,没人会买的。我气不过就把她捏鼓起来的元宝全都压扁了。当然,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我的手臂上被她掐的又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我伤痕累累的胳膊,突然想起了孙静,赶紧掏出手机问问她现在怎么样了。结果电话打通了,却无人接听。
“给你的小可爱打电话呢?”张玲在一边问。
“嗯,没接,应该没带手机吧!”张玲听完我说话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她笑啥。
张枫走了过来,“说机不说吧,文明你我他。”三个人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晚上八点多,张枫打算下班了,张罗我们收拾一下出去吃饭,刚要走的时候,进来一个老头。他一进来,就问有没有纸人卖。
我打量了一下他,大概又六旬左右,一脸愁容。张枫跟他介绍着,说都是新扎的,多买有优惠。那老头四处看了一下,指着我扎的那个“恶心”的纸人说:就这个吧。
我高兴的看了一眼张玲,她冲我吐了吐舌头表示不服。
“您就要一个?这....”
“对,就一个就行。”看着老头的眉毛都打成卷了,张枫貌似也觉得不对劲儿,于是就问他干什么用啊,因为一般家里有人过世的话都是要烧一对的童男女的。再三逼问下,老头说出了实情。
老头今年六十七了,老伴一年前去世了,老两口感情很好。老太太走的时候是急病,连遗言都没说,老头从此就得了心病,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
家里人也着急,老是这么着,人不就完了么。为了让老头振作起来,大儿子决定找个先生给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老头好起来。
请来的先生姓马,听说在整个东北都很出名,还是一个“出马弟子”,当然收费也是相当的高。先生说可以带着老爷子一起过阴,去看老太太最后一眼。
也不知道那马先生用的什么法子,当天晚上老头就梦见了早已过世的老太太,跟他要个娃娃,要是不给的话,就上来找他儿女来。老头一寻思,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没辙了,只好看看能不能买个纸人给烧过去。
张枫听完老头的话,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但是也没多问,拿了纸人递给了老头。
“老爷子,您先拿回去试试,如果不行的话,你再回来找我吧!”老头付了钱,道了谢转身出去了。
在饭店吃饭的时候,张枫跟我说这件事儿有问题,让我明天带着玉佩过来。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淡淡的说,多年的经验。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孙静打电话过来了,一接到电话,我就嘘寒问暖,一顿臭贫,可电话那头却是一言不发,我仔细一听,她好像是在哭。
“咱们,分手吧。”过了半天,她终于说了一句话,我当时就愣住了,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呢?追问半天,她直是不停的抽泣着,让我别问了,总之就是要分手。还没等我继续说下去,就挂断了电话。
我叫停了出租车,跑了下去。打了电话给孙浩,没一会寝室那老哥仨就来了,我记不得那天晚上喝了多少,只记得吐了好几次。
“哥们,哥们别喝了,你这么喝,不喝废了啊!”孙浩在一边劝我。
“你别管我,你们怎么不喝呢?是不是不给兄弟我面子啊?”我当时脑子乱的很,只好捡酒桌上的话说。他们看我这样,也就不劝我了。
“来,我陪你喝!”我一抬头,看见张玲坐在我面前,正拿着一杯啤酒往肚子里灌。“你喝啊,你那养海豚呢?”说完就满上一杯灌了下去。
就这样我一杯她一杯的喝着,孙浩他们一看这架势,赶紧撤了。
那天晚上不知道喝到几点,醒来的时候头都快炸了,口渴的要命。起来看了一下,应该是在旅店吧。我起身想去找水喝,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看了一下瓶盖的标签。什么水十五块一瓶?把水放下想了想,要不去卫生间喝自来水得了,晃晃悠悠的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我赶紧把门又关上了。
“张玲,你在里面嘎哈呢?”
“你敢看老娘洗澡,等我出来不阉了你的!”
她嘴上是这么说,当她出来的时候,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我而已。
“姑奶奶,我真不知道你在里面,我寻思进去喝水的”,我拼命的解释着,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扔了过来。我赶紧喝了起来,没几口就喝没了。
“你咋在这呢?昨天晚上咋回事,我都有点断片了。”我捏着头皮仔细回想着,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赶紧扯过被子盖了起来。
“你还说呢,昨天你非要喝,那个叫孙浩的,拿你电话给我打电话叫我过来看看你,我就陪你喝呗。”
“然后呢?”
“你喝完你非要回家找你家小宝贝儿去,我没法子,就叫车把你拉这来啦。”我四处找着自己的裤子,张玲顺手把我裤子扔了过来,吓得我脸憋得通红。
“然,然后呢?”
“然后你一进屋就开始脱,边脱边跳跟精神病似的,你去卫生间去,我穿衣服。”我没敢接着问下去,赶紧跑进了卫生间。
进卫生间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句:你还是童子之身,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