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张枫在哪呢,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到他,还好吧。”刚说完话,打门外进来俩人,正是张家兄妹。张玲一看见我来了嘻嘻哈哈的过来又捏又掐的,张枫在后面,还拄着拐。
“你怎么一见着我就祸祸我啊,你快扶你哥去。”
“没事,我怕摔着才拄拐的,这外面地太滑了。”张枫把拐放到门边,缓慢的走了过来。
“我们早就来了,你也不说看看我们!”张玲撅着嘴,看着她故作生气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
我们在一边寒暄着,刘春玲也打门外进来了,手里还拎着好多菜。我赶紧过去接了过来,她看见我并没说什么,只是腼腆的笑了笑。女人实在是太难搞了,前一天对你嬉皮笑脸,转天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也尴尬的笑了笑,把菜拿进厨房了。
“你们都别动啊,今天我跟刘姐一起做饭!”张玲说。
“别了,这几天吃了你的饭,我们都够遭罪的了,今天我破例下个厨得了。”张木真接过张玲的话,笑呵呵的走进了厨房,只留下张玲在一旁臭着脸。
别说张木真菜炒的还真不赖,他说他很小的时候就做的一手好饭菜,师兄弟都爱吃他做饭,青菜能烧如此美味也不可多得。
吃完饭,张木真又开始跟我爹论起了茶道,我则跟张枫坐在里屋说起前一阵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医院的事,我听刘姐说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问了爷爷怎么回事,他只是叹息,也没多说什么。”张枫说着,点了一根烟递给我,自己又点了一颗。我自打在医院无聊抽了一包烟之后,这是我第二次抽烟。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消磨时间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瘾。
“枫哥,你记不记得,咱们上来的时候,孙静给了我两块玉佩,后来医院的事过去之后,少了一块是怎么回事?”
“不是少了一块,孙静给你的那块,还在你身上。”
“还在我身上?”我反倒糊涂了,明明消失了的玉佩怎么就跑到我身上了呢?
“她是在阴间给的你,当然不能带到阳间来了。消失的那块一直都在你身上。”我似乎明白了,也更加确定,医院的事情,那个黑暗的世界,一定是那个邪恶之地的一个缩影。
“不过这件事,也让我很担心啊,两个世界的重叠,一定不是偶然的,看来天下要大乱啊!”张枫熄灭了烟,静静的一言不发。
“不知道张木真还能不能收我当徒弟了,最近身边总是发生怪事儿。”张枫仍然什么都没说,从床下拿出了一个红木的小盒子,盒子上雕着花纹,很是精致。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上面落满了灰尘。
“这是我爷爷以前云游的时候的游记,他让我交给你的,说你看过之后再做决定要不要拜他为师。”张枫拿着本子的手一直在颤抖着,让我怀疑这本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武功秘籍之类的。
“只是我以前的游记,你们现在叫日记,不过我只是记载一些重要的经历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木真走了进来,低着头对我说。
“你看完,再来找我吧。行了天儿也不早了,赶紧歇着吧。”说完他转身出去了,我看他在神位面前嘴里念念有词,上了三炷香,然后就进里屋休息了。
老爹怕家里的暖气冻了,就自己回去了,让我留在这待一宿。张玲提议玩会三国杀,张枫身体恢复的不是很顺利,经常疲劳,就自己先睡了。说实话,我很少玩牌,而且笨的的可以,张玲在一边一个劲儿的损我,还总掐我,干脆我也去睡觉得了。
在张家那晚上,睡的不是很顺利,接二连三的灵异事件弄得我做了好几个梦,梦也是支离破碎的,很难拼凑到一起。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梦里,我梦见有两头巨大的妖兽在俯视着我,接着梦就醒了。
一直到初五,我才回家,因为张枫又一台电脑,我在网上恶补了一下道教的起源之类的宗教知识,主要是想搞清楚一系列的关系。但是我也确定,自己肯定是要拜张木真为师的,我觉得,有些谜题只有我能解开。
回家之后,也是挺无聊了,于是又一次的拨通了孙静的手机号。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了,一直都是停机的状态,孙静到底出了什么事?唉,真想再走一次阴,好像再次看见她那美丽的脸蛋儿,还有她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这几天,除了吃就是睡,偶尔翻翻课本,突然想到我昏迷了一年,那我岂不是要重读一年大一?想到这,我就头皮发麻,赶紧给导员打电话。
导员说没事,给我两个月把答辩做好了给他就好了,我这一顿舔啊,还说回哈市一定请他喝酒。一听喝酒,他那边乐的这个开心,看我回去不给你喝吐了的。
总这么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就打算去找李小玩玩,突然想到,这次都回来了,倒不如再去黑沟子看一眼,没准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准。结果我们一到那的时候发现那边的树不知道被谁都给放倒了,黑沟子好像也给填平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可能就是命,找不到就不找了,坐上李小的车去市里喝一顿。
在车上接到了王晶晶的电话,说她也要去市里,等她一上车,她就说是陈小鹤要请我们吃饭来着,自己是来蹭饭的。
我看着李小,表情很平淡,他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依稀记得李小说当年陈小鹤的父母不同意她们早恋而已。后来在酒桌上喝多了的李小,自己把真实情况说了出来,原来当年是他提出的分手,因为要出国,他不想耽误了陈小鹤就分手了。
我心想你这不是演我呢么,感情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呢?
李小有点耍酒疯要在酒桌上跟陈小鹤复合,人家男朋友能干嘛,当时就给李小一顿揍,我是真拦不住啊。那晚的聚会,在医院里结束了。
其实李小没受多大伤,主要还是酒精中毒了。
之前在医院发生的事,让我一进医院就清醒了,而且极度亢奋。我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干,摸来摸去摸到了张木真给我的那本游记,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打开了那本饱经岁月侵蚀的本子。
话说张木真的字真的是没法看,净是错别字,读起来很不通顺,怕是在道观里一直做饭来着没工夫识字念书。我只是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有几件事写的还是蛮有趣的。
民国36年,张木真跟着师傅游历的时候,途径江苏的一个小屯子,大家都称这个镇子叫阴阳屯,怎么这么说呢。这个屯子去年发了一场瘟疫,按道理来说,在那个医疗条件不发达的屯子里,这场瘟疫相当于一场无形的屠杀。
可是奇怪的是,屯子里只有在主路一侧人家的死于瘟疫,而另一侧的人家却安然无事。一到了夜晚的时候,特别明显的能看见,一边灯火通明,另一侧则是无尽的黑暗。
师徒二人经过的时候正是夜晚,二人本来是打算找地方借宿的。一进屯子的时候,张木真年幼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而他的师傅却发现有异常,便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张木真。
他说,习道之人要想成仙的方法之一就是要炼气,学会感知自然界中的“气”,师傅一进村子就能感觉到有一股不详之气,或者说,有一股不属于阳间的气场在这里流动。于是想先稍作休息,待明日天光大亮再去问问在这生活的人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人来到了一处荒废的小道观,师傅看着残破不堪的道观,心生感慨。在这乱世之中,人们已经失去了信仰。走了大半个中华,到处残垣断壁,生灵涂炭。军阀混战刚刚结束,外邦又来犯。
张木真把师傅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看来他的怪脾气也是看过了太多的残忍的景象了。看到这,我才回过神来,张木真就算在那时候只是个顽童的话,现在也应该有七、八十了。心想这老头不会是有什么灵丹妙药吧,赶紧接着看下去,没准有啥炼丹的秘术也说不准。
第二天一早,师徒二人就进屯子一探究竟,谁知道屯子里的人一见有生人,都赶紧跑回了家里,门窗紧闭。找了好一会,在屯子北门的一棵大槐树下找到了一个老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