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人么?”
“没有。”我下意识的把腿尽量往里面收了收。
“没事儿,放这吧,谁让你个子高呢?呵呵。”她的笑容还算挺含蓄的,看的我不禁愣了一下。这时候,就感觉头顶一松,头发稀稀拉拉的散了下来。
原来是皮筋儿断了,这可是江珊给我的皮筋儿,就这么断了。我一只手捋了捋头发,一只手拿着皮筋儿发愣。
“给,我这有皮筋。”说话的是身边的小姑娘,伸过来的手上,放着一个上面带着可爱的小猴脑袋的皮筋儿。我不好意思地接过皮筋儿,道了谢。
“我叫十三。”我把头发捋好又扎了起来。
“金雪。”她笑着说。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很差。
“你姓金?鲜族人?”
“不是,我是满族人。”她说。
好家伙,这还是皇亲国戚,我身边坐着的没准祖上就是一格格啥的。也不好再多问,免得像在查户口。昨天晚上跟孙浩拼酒,现在头还迷迷糊糊的,靠在窗户上一会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车上吵闹的声音惊醒了。
揉了揉眼睛,看见旁边金雪一脸焦急的看着前面,周鹏也站了起来东张西望。
“咋了?现在到哪了?”我推了一下周鹏。
“刚过依兰,好像撞着什么玩意儿了,我也不知道,咱们下去看看?”周鹏说完就往外走。我还有点迷糊,站起来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车顶的位置,一下就撞了上去。
“哈哈,咋地了,睡懵了啊?”金雪在一边笑着说。我害羞地摇了摇头,说下去抽根烟精神精神。金雪一听我要下去,她也站了起来走了下去。
我跟周鹏要了烟,一边点着一边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错过谁的电话。结果除了一条依兰欢迎您的中国移动的短信外,什么也没有了。
朝车头那边走过去,看到司机正在打开的引擎盖里忙活着,周鹏在那跟他瞎侃。转头看见金雪正在道边的护栏上坐着,看着远处。
“看什么呢?”我走了过去轻轻地说。
“你看,这边星星好多啊,在哈尔滨根本看不见。”她指着天上说。确实如此,哈尔滨的特色就是雾霾。
自打离家之后,我好像就没有仔细的看过星空了。我甚至都不在乎外面的天气是阴或晴,刮风还是下雨。天天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忙碌,到最后发现自己得到的却比失去的多,这也许就是江珊远离我的原因吧。
我一直都在以为自己给别人正能量,其实只是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呆在负能量里。
“是啊,到了佳木斯,空气可能会更好吧。”我自言自语地熄灭了手里的。
“你说,咱们拼死拼活的努力上学工作,在城市里混,图个什么呢?”金雪没有看我,只是一直抬头看着星星。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可能是因为不想辜负家人的期盼吧。没来过的人对这里的生活翘首以盼,来过的人发现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过了半个钟头,周鹏走过来说:“行了,修好了,上车吧。”我扶着金雪从扶手上下来,三人上了车。
“我觉得司机有点不对劲儿”,上了车后周鹏对我说,“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爱搭理,有点心不在焉,还一直东张西望的。没准啊,真撞到什么了。”
“你看见什么被撞了么?”我说。
“没有啊,一点痕迹也没有。”
“有没有可能撞鬼了?”金雪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不一会汽车发动了,继续向前行驶着。车上一片掌声,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鼓掌,但是还是随大流儿的鼓起了掌。
“撞鬼?”我放低声音对金雪说。
“对啊,我听我同学说过,以前在佳西那边就有一个出租车司机,晚上开车撞了什么东西,他以为自己撞了人了,就下车查看。结果也没看见什么东西,后来第二天就疯疯癫癫的了,还胡言乱语说什么太邪门了之类的话。”我听金雪说的话,总感觉最后这一句太邪门咋听着那么耳熟呢?
“没错,我爸公司里的老司机也说以前碰见过这种事儿,不过没那么夸张,只不过是大病了一场,后来司机师傅觉得邪门,就开始烧香拜佛了,以后夜没出什么事儿。”周鹏在一边添油加醋道。
我心说,能遇到这种事儿的人,不是时运低就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儿。我也不能确定到底这个车的司机是哪种,但是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道家弟子,不能见死不救。
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可能是习惯了之前捉鬼降妖的日子了,每次出门,我都要在身上带一些黄纸。我看了一眼金雪的眉毛,是偏红的颜色。于是问她有没有眉笔借我使使,她皱了一下眉毛,显然是好奇我要眉笔干嘛,但是还是在包包里翻着。
“你要画眉毛么?你眉毛很好看啊,又细又长。”她把笔递给了我,嘴里疑惑的问着。
我礼貌的笑了笑,开始运气,待我感受到身体里的暖流的时候,开始在纸上画上了三清的符头。刷刷点点,一气呵成,一道保命符就画好了。
这道延内真符,不需要主动催动,只要佩戴好,就可以依据施法人的道行展现出不同的效果,道行越深,符的力量越强大。
我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道行,只晓得自己吃了一个两条尾巴的狐狸内丹。应该有两百年以上的道行吧,只可惜我并不能完全发挥这实力。
“你还会画符呢?瞧不出你年纪轻轻,还会这个?”金雪似乎有点惊喜。
“会什么?”周鹏回头问。
“啥也不是,我们聊电影呢。”我赶紧转移话题,我不想让周鹏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怕给他带来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