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天黑的早,吃过晚饭后,我就想着去黑沟子去看一看,这都一年多了,也不知道哪个勘测站建造好没有。
刘春丽说之前跟我提到过,“黑沟子”工程,是她爹的想法。主要是弄清楚下面到底有什么,那个鼎有什么作用。
我就把我当时知道的信息都告诉给了她,虽然不确定我过阴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在那里。
听到了下面其实是通向阴间的入口的刘春丽,当时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鬼似的,交谈之后才知道,他们连那个鼎的作用都没发现是什么。
而我间接的把他们的疑问解决了,刘春丽为此还特地请我吃了正宗的北京烤鸭。
到黑沟子之前的一段路上,一直都是黑漆漆的。不知道今年是怎么回事儿,打入冬以来,一场雪都没下。
站在墙外面,只有一盏灯往外散发着光芒,应该是在这里打更的人。扔掉手里的香烟,慢慢地往值班室里面走过去。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老头,应该不是我们连队的。我客气的说明了我的来意,还毕恭毕敬的递给他一颗烟。他倒是很好说话,于是进去披了一件军大衣,拿着手电领我过去看了一下已经盖的差不多的三层楼。
“大爷,建成这样多久了?”我还没有适应东北的温度,嘶嘶哈哈的说。
他嘬了一口烟,然后吐了吐烟沫子,没看见他什么时候撅掉了烟嘴,可能是习惯抽不带嘴的旱烟了。
“十月份就整差不多了,大老板有钱,人硬,要不然不能这么老快。”说完话又呸呸的吐着什么。
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周围的树木已经粗壮了不少,还真就应了那句老话:岁月穿梭催人老啊。
老头看我想进去,立刻拦住了我,然后冲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跟他走。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直觉告诉我,应该有什么事儿在里面。
进到值班室里面,老头脱掉了大衣,从炉子上面拎起来一个烧水壶,给我沏了一杯高碎。沏茶的时候,嘴里还说,这是大老板来这的时候,特地给他带的好茶,香的很。
我看了一下,其实就是茶叶沫子,老北京贫苦人喝的茶叶。心想着能送这玩意儿的,应该也就是刘建国了。但是我记得刘春丽说过,他爹被关在精神病院里了,怎么突然来了东北呢?
老头把烧水壶坐在炉子上,走到门口,打磨打磨鞋子上的灰,然后朝我走了过来,一屁股坐了下去。
抿了一口茶,小声儿说:“小伙子,我告诉你为啥我没让你进去,那里面啊,不干净。”
听到老头的话,我感到有些诧异,但是也激起了我的兴趣,越是赶紧问他什么脏东西。
他看着我,半晌没说话。我赶紧识趣儿的把烟掏了出来,摆在他的面前,招呼他抽烟。抽了两口之后,才慢慢张开了嘴。
刘建国是今年十月底左右来的这里,那时候,二期工程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大老板的到来,让当时在这监工的老王也感到挺奇怪的。
我一琢磨,十月底,应该是我们刚去江苏的时候。可刘春丽那时候在北京,难道就没发现么?除非是他们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没有说。
刘建国来时候,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跟他在一起。他说,那个人好像姓马,大家都称呼他马大仙儿,老头年纪大了,对这神鬼之说深信不疑。
“这个马大仙,是不是叫马文。”我疑惑的问。他想了一会儿,点了一下头,还问我是不是认识他。我摇摇头,表示只有一面之缘。
他说到这,开始继续往茶缸子里续着水,皱着眉头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来这具体干啥,就看刘总让工人们都从楼里面扯出来,然后他俩进去了好长时间,才出来。我印象这么深刻,是因为内天刘建国进去的时候是空着手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却拎着一个黑塑料袋。”
很显然,老头的话,并没有打消我想要进到楼里面的念想,反倒更想进去看看。我站起身子,坚持要进去看一看,他却突然把茶缸子摔在了桌子上,说什么也不让我去,还声称要报警抓我。
“小伙子,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咋就是不听呢?不是我骗你,这几天我起夜的时候,好几次看到里面有人影。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报警了!”说着,就返回床边,从枕头下面翻出了一个老人机,准备拨号。
“等一下,其实我是刘大爷派过来的,你看。”我伸出手上的工作证,他有点迟疑,慢慢地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脸上依旧是那副生气的模样。
我怕他不相信,赶紧从裤腿儿里面抽出师娘的铜钱剑,嘴上说是刘建国让我过来去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妖魔鬼怪之类的,要是有,我就代为除之。
老头一看剑铜钱剑,在看看我的工作证,叹了一口气,然后跟我说:“要去你自己去,我这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出了值班室,我立刻开始炼气,仔细观察附近有没有什么异样。
果然在楼里面,慢慢地往外蔓延着一股无形的黑雾,看来老头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