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衣公子“嚣张”得正欢的时候,窗边一直静默独倚的墨色绛边的男子缓缓回头,吐出声音毫无起伏的几个字。
男子冷面漠然,眉眼清俊朔然,但是左眼眼角下一道约莫半指长的疤痕生生破坏了那一张绝不亚于白衣公子的俊明容貌。
墨发由一顶白玉冠束起,利落而更添三分凌厉,声音清晰而冷肃,但是旁边两位却似是习惯了这人的冷漠,依然笑嘻嘻的出言:
“湛初兄呐!你我何等关系,岂能因为一块小小的墨玉而生分了呢!”
“陵王谨慎多疑,你是我往日伴读,又素来与我走得近,如此你还指望他信任你吗?”
薛定诏突然转了话题,声音冷漠,一句话说得直白却也是实话。
“也是,陵王本就不好相与,而你和湛初关系亲近更是无人不晓,这样的你他恐怕是避之不及的吧!”
魏朝舒凝眉道。
“或许你就是借着和我关系不错才故意这样做的。”
半晌沉默的薛定诏倏忽道。
“什么意思?”
魏朝舒也突然意识到一个可能。
“对,我的初衷并非是依附于他……与其一味地表忠心,还不如与他站在同一个位置,互取所需。”
韩洵瑜一贯嬉皮笑脸,这次却一反平常的严肃,薛定诏看着这人,忍不住拧眉。
“自今日,你不要再去找陵王了……”
薛定诏是冷漠不错,但是若是为一个觊觎帝位的逆贼牺牲韩洵瑜,那绝对是不划算的事。
毫无表情的薛定诏直接否定了韩洵瑜的做法。
“知己知彼方能有一战的把握,我既然敢亲自送上门去,自然不会有闪失,你们多虑了!”
韩洵瑜轻佻地弯起眉,淡笑道。
“但……”魏朝舒仍是不赞同。
“你们莫忘了我可是他的亲表弟呢……”
韩洵瑜说完,薛定诏二人一下子就想到了他背后的家族。
韩家,当今太后的母家,整个大晋除皇族之外最尊贵的世家,韩洵瑜父亲是太后的亲弟弟,陵王又是太后二子,比之薛定诏还要占一个嫡出的尊贵。
想到此,魏朝舒的眉越发拧的厉害,他皱着眉看向薛定诏。
薛定诏不语。
“我们若是有十来万人马,自然也不会任陵王如悬在我们头上的刀了,兵马啊!可真是大问题呐……”
韩洵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索性扯开话题状似郁悴的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