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潼迷迷瞪瞪的过了一夜,早上天刚亮的时候,一个北狄奴隶姑娘端着木盆,拿着布巾来伺候言清潼洗漱。
“我自己来……”言清潼挡过那姑娘伸过来的手,自己拿了布巾浸湿了擦脸。
阿克锺拿来的药不错,孟梵临走时也塞给她一瓶止血丹,言清潼事先多服了一颗,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她昏迷不短的一段时间,阿克锺派来的人也只是给她随便擦了擦,大概是得了阿克锺的命令,不敢乱动她。
言清潼觉得身上血污还没擦干净,总觉得浑身不自在,索性叫那个奴隶姑娘给她多打来一些清水,她自己费力的擦拭。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言清潼才觉得舒服了点,等那姑娘端着水出去,她侧着身子靠在皮子上小小的打了个盹。
醒来时,那姑娘跪在榻旁,头微垂着,衣服上还带些尘土头发也乱糟糟的,身影透着一股萎靡之气。
“你……怎么了?”言清潼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没忍住开口。对于可怜的女子她天生比常人多了一份怜惜。
那姑娘好像被她突然开口给吓到了,匆忙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头垂得更低了,不过也就因为她那一抬头,言清潼看到她脸上的青淤,不止一处,连嘴角都是肿得。
“你怎么了?”言清潼伸着胳膊想拉那姑娘起来,岂料对方像是被碰疼了般瑟缩了一下。
言清潼收回手,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次:“你叫什么名字?这是怎么了?”
声音温柔的简直不像她,但是对方还是很防备,整个人是几乎想要逃离的模样,但是双膝还是跪在原地。
言清潼有点不耐烦了,她见不得人这么一副萎靡样子,压了压脾气后还是有些凶的道:
“起来……”
那姑娘明显比之前更为惊恐,她好像特别想逃离这个地方,但是似乎有什么顾忌,努力端正身子,但是抖得更加厉害。
言清潼给弄得彻底没脾气了,她慢慢从榻上下来,然后勾着姑娘的胳膊使劲拉她起来。
“我不是你们北狄的贵族,你不必跪我……”
言清潼不比一般女子,她力气大,即便还受着伤,但是拉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还是可以的。
那姑娘被言清潼强行拉起来,虽然头仍然垂着,不过言清潼觉得至少顺眼了不少。让一个小姑娘一直跪着,她先受不了了!
“我脾气不好,问你你就要开口回答……否则马上从这里滚出去!”
言清潼抓准了这姑娘如此卑弱的原因,她知道在北狄部落里,奴隶的地位低到了尘埃里,连条野犬都不如。
言清潼自己虽然心中有点难言的悲哀,但是对此也是无力,这个时代就是如此让人无奈,一个人的思想可以有所变化,但是一个部落,一个国家的人就不可能做到如一。
“呃……呃呃……呃……”那姑娘被言清潼一凶,反而像是镇定了一点,只是嘴里支支吾吾的言清潼也没明白她说了什么!
“你……不会说话?”言清潼突然反应过来,她有点意外,也有点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