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未禀报上司就擅自带兵出城……”
言策祁拧着眉头,他从得知言清潼带兵离开后心中就攒着一股气,直到现在他身边只有张齐一个人,他才觉得有了一点发泄的****!
张齐闻言停住脚步,他侧头看着言策祁,良久,才开口:
“侯爷……你知道潼潼为什么一直不亲近你吗?”
言策祁虎目一瞪:你什么意思?
“不是所有的亲情都可以用‘爱之切责之痛’来当借口!潼潼自小没有母亲陪在身边,你于她而言就是最亲近的人……即便她再懂事,再好脾气,也不可能永远容忍你一直冷着脸只懂责备她……”
“潼潼虽然没有生在帝都,但她仍然是个姑娘家,我无数次想象如果边境安平,潼潼生于帝都,那么她现在还要这么拼命吗?”
“本该是帝都高门贵女,但是却窝在瘔城这么一个荒凉地方……与她的父兄打打杀杀……”
“十七岁,本该是小女儿心里藏事的年纪……但是她却要将生民百姓的安危集于一身……”
“言侯爷……这是你的女儿!你不为她自豪骄傲便罢了……但是为什么还要一直挂着一副臭脸……潼潼何辜?生于靖疆侯府她就该为此拼上一世吗?”
言策祁:“……”
张齐也是七尺威武男儿,但是说到这儿,豹目里居然含着一点湿意。
“张齐……潼……”
言策祁开不了口,明明张齐能够轻易的将“潼潼”二字吐露出口,但是他却怎么都喊不出来。
“侯爷……末将还有事先走一步……您自便!”
张齐一直是憨厚的,甚至带点毫无恶意的莽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回来言策祁竟然有点看不懂他了。
……
薛定诏说走就走,他只带了冯祥以及暗卫若干趁着早间未散尽的雾气匆匆出城。
给他赶车的是京都不大不小,名声还算不错的一家马车行的“最好”车夫。
没走多久,对于这个“最好”,薛定诏就有点质疑了。一路颠簸,简直要把他的心肺全都给颠出来,就连冯祥,都觉得半天下来快丢了半条命!
到了第一个驿站,冯祥终于忍不住把人给赶走了,只不过临走又多给了车夫一锭银子,姑且算是对他的补偿。
驿站条件简陋,冯祥嫌弃的将被子茶具换了一套,而薛定诏倒是看起来不甚在意,等冯祥铺好床,他先上去眯了一会儿。
前几日此地大概下了不短时间的阴雨,驿站每间房间都露着一点湿意,冯祥担忧的看向薛定诏,但是被盯着的人睡得还不错,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冯祥想了想还是识相的闭嘴离开,他家主子有时候要求低的简直不像个宗室贵主,不过也好,省的他再四处奔忙给薛定诏安排这个安排那个。
这次出来冯祥穿的不像个奴才,而且他虽面容清秀,但不显得娘气,在旁人看来和一般人无二,与薛定诏站在一起倒像一对有钱家的兄弟。
薛定诏睡得正好,冯祥不敢吵醒他,索性自己先下楼吃过饭,另外给掌柜的多给了点银子,支使厨子将给薛定诏的饭多热会儿!
至于那些暗卫怎么吃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虽然是跟着薛定诏坐马车,但是折腾这么一天也累了,不待人说,他慢慢挪上二楼,回到薛定诏的隔壁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