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赫手里的骑兵是北狄各部落里最好的……马儿矫捷,将士勇猛,他想要攻打大晋,羌赫的那支骑兵将是一把利剑……同样的,羌赫如果因为我母亲的原因转而帮我……那么阿勒铣就需要重新考虑是否要开战……并且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在我这儿……”
“他不会让自己腹背受敌……所以我死……是对他最好的结果!”
阿克锺面色稍苦,之前他还对言清潼留有隐瞒,但是现在却是该说的,能说的都摊平放在面前。
言清潼也听出来了,她微微挑眉,对于阿克锺之前的隐瞒不置可否。
阿克锺也摸不清楚言清潼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继续道:
“我若向羌赫求援……他一定会帮我……”
阿克锺眼里带着挣扎,似乎很是不情愿说出这些,但是言清潼却是微微眯眼:
“什么意思?”
阿克锺犹豫了一瞬,慢慢开口:“我若是主动要求让他帮我……那便意味着我将用我母亲的自由来换他数千铁骑……”
“阿克锺,那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也可以利用吗?”
言清潼听罢竟然觉得不怎么意外,她是阿克锺的敌人,也没那个善心去替鲜虞氏开口,只是她还是诧异的,阿克锺竟然能为此牺牲自己的生身母亲。
“那还能如何……等着被阿勒铣杀吗?”
“其实也不算太委屈我母亲……毕竟,羌赫对她还是挺好的!”
“他们年少时也算是互有情意,只是我父王偶然听闻鲜虞氏的女儿是天神转世的女儿……所以抢走了她!”
“羌赫这么多年一直对我母亲念念不忘……如今,也算是一个成全他们的机会!”
阿克锺神色怅然,他放眼周围,天地之间,浩渺巍峨,只是于他而言,能够确确实实抓在手里的就只有那个位置了!
“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言清潼说完,起身慢慢往军帐走,阿克锺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复杂,其实他的解释没有必要的。
言清潼那么聪明,她什么都懂,无奈也好,必要也好,在她眼里都只有大晋的百姓如何。
她和他是敌人,能够理解他……已经是不容易了,但是为何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酸涩呢?
言清潼回到帐中,,乌雅并不在,她也没放在心上,吩咐守帐的人不让别人进来,她快速的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将一直放在靠枕旁边的冼墨擦了一遍。
她将之前穿的北狄袍子的衣摆扯下来一大片,撕成寸宽的布条,然后一圈一圈绑在小腿上。
扎头发的带子早就不见了,她把墨红色的里衣一角扯了一片也是撕成布条用来束发。
墨麒营的臂弩早就坏了,她只留下几根还没有用完的小弩箭,然后在军帐里边搜寻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
也对,像阿克锺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给她留下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呢?
言清潼收拾好之后,带着冼墨出去,守帐的两个人见她换了衣服还拿着剑,两个人飞快的对视一眼后提刀拦住她。
言清潼剑都未拔,剑鞘伸出向前一推,然后偏左格挡一瞬,下一息人擦着两人中间的空隙移过去,回手又是一剑鞘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