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潼咳得厉害,身体止不住的抖,她扶着那棵干枯的老树,慢慢身体软下来,“咳……咳咳……”
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身体一颤,一口血吐出来,下一刻直接重重砸到地上。
“言清潼!”薛定诏其实在言清潼咳的时候就往这边跑了,但是从咳到晕倒就是短短两息的时间。
他眼睁睁的看着言清潼身体重重砸在地上,脑袋旁边好像还是一根横生的老树根。
薛定诏几步过来小心扶起言清潼的上半身,手心顿觉粘腻的微湿,他心瞬间下沉。
“冯祥……拿药!”薛定诏眼睛盯着言清潼不敢转,一众暗卫识相的在地上扫干净一处地方让薛定诏将言清潼放在上面。
然后冯祥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过来,打开里面都是药和棉布一类的的东西。
现在薛定诏无比庆幸冯祥当初事无巨细的打包了不少药瓶,并且冯祥曾经还跟着高御医学过一点简单的包扎,为的就是伺候在他身边方便处理一些薛定诏的跌打损伤。
在继位之后,薛定诏脾气见长,另一方面于武功方面为求精进而下了好大一番功夫,每每练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浑身是伤。
到最后薛定诏懒得叫人传唤御医,其后都是冯祥在高御医那儿学了一点基本的医术,然后伺候薛定诏上药。
但是这次冯祥也不敢上药了,对方是靖疆侯府的郡主,还是个姑娘,他一个阉人怎么能检查她的伤口……
“说,怎么做……”薛定诏让其他人转过身,他则拿起棉布和药,一边听冯祥教他如何做,一边小心翼翼的清洗,抹药,包扎……
半个多时辰后,薛定诏终于停手,他擦干净手上的血污,然后小心的蜷指放到言清潼鼻下,隐隐感受到言清潼渐渐平稳的呼吸,他才歇下一口气。
“主子爷,怎么样?”冯祥对言清潼好感不少,再加上靖疆侯府几十年来满门忠烈彪炳史册,他对言清潼钦佩之余也多了一点担忧!
“暂时无事!”薛定诏捡起之前因为着急而丢下的披风,轻轻盖在言清潼身上,之后才让几人转过来。
为了给言清潼抹药,薛定诏不得不将她的衣服几处撕开了一些,虽然没有氵壬牙阝心思,但是毕竟于她有点冒犯,薛定诏仔细着将她裹好,以免其他人再冒犯了她。
冯祥于医术上比薛定诏懂得多些,他仔细看了一圈言清潼的脸色,心下稍安。
“主子爷,郡主不适合再在外边野宿了,现在得抓紧时间赶到镇上,否则天再冷一些,郡主发起高热……后果不堪设想!”
言清潼本就失血过多,然后穿得很是单薄,再加上边地一日比一日冷,冯祥越发担心言清潼的身体扛不住。
“现在就走……她与朕同乘一骑,你们在前面开路,确保不要出现任何意外!”薛定诏不敢耽搁,他让几个暗卫先行一步,然后自己将言清潼全身裹得密不透风,才小心抱上马放在他身前。
“主子爷,这参片在郡主舌下放一点,起码保证她能多坚持一会儿……剩下的就……”靠她的造化了!冯祥的未竟之言薛定诏听得明白,他再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多将注意力放到言清潼那边一点,明明对方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