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赫族长这是做什么?”阿勒铣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又怒又急,“为个身份不明的人是连正事都不顾了吗?”
“正事?”羌赫冷嗤,“哄欺瞒骗整个北狄十三族为你的野心拼杀么?”
“羌赫!”阿勒铣厉喝,一双炯炯虎目戾气涌现,羌赫也毫无怯意,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扫视了一圈众人的表现。
“你看看他们,族里老弱妇孺居多,壮年劳力本就没多少,一旦他们都上了战场,留在草原上的那些人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他们吃什么?”羌赫声音粗哑,但声声入耳,在座的众人开始低声交流。
阿勒铣听着座下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嗓子一噎,“那要如何?再缩在草原一隅几个一百年?大晋人吃着丰美的粮食,我们呢?吃草过活吗?”
“呵……那汗王是觉得经此一役我们必定能将整个大晋攻占是吗?”羌赫突然反问,阿勒锺一噎,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不能,并无十足把握!”
“看……就这样一腔孤勇的拼杀,最后呢……不过堪堪将我北狄勇士的鲜血洒在异地他乡,以后……草原上的牛羊谁来放,被留在草原上的亲人不会因为弱小而被放过……大晋人何其多,他们为父为兄复仇时……”
“你们只能在地狱里无力哭嚎……”最后一句话是羌赫逼着嗓子眼发出来的!他虎目如炬,在座的人纷纷低头,方才应和阿勒铣的部落首领也迟疑的看了一眼阿勒铣,然后慢慢低下头。
“汗王,三王子殿下已经进来了!”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的时候,阿勒铣的亲信上前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阿勒铣抬头,“是谁放他进来的?!”
亲信疑问,“不是您刚才派人来说要让守卫放他进来吗?”
“混账……”阿勒铣忍不住一拳砸向桌子,他虎目铮铮,直逼羌赫,“羌赫尔敢?”
“汗王莫要动怒,是不是三王子殿下还两说呢?您这么气怒,是铁定了来人真是三王子吗?”
羌赫一副和阿勒铣呛到底的架势,他人长得凶煞,和阿勒铣站在一起毫不露怯,在场的人俱是被二人对峙吓得不敢出声。
有人想开口避出去,但是旁边的人将他一把按住:是不想活了吗?一不小心犯了某个人的忌讳,估计就只能躺着出去了……
阿勒铣气极怒极,开始有点慌不择言,“是又如何?北狄离了阿克锺是不能活了怎么的?本汗被扔到狼窝的时候有谁来救过?”
听此,羌赫爽朗一笑,然后瞬间收回,“所以大王子殿下因此怀恨在心,杀了大汗不止还挨个将三位王子谋害致死?”
他长叹一口气,继续道,“你若不动手,待大汗归天,这北狄的汗位还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