瘔城的建筑平平无奇,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桥。桥头大街的街面,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大桥中间的青石道上,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薛定诏有时会选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小摊,要一份热气腾腾的馄饨,或者只是一碗青菜素面。
小摊的老板絮絮叨叨聊聊家长里短的琐事,总是不变的是对靖疆侯府的崇敬,他们感念侯爷的仁德,惊叹于郡主小姐的飒爽英姿……
薛定诏自即位已经太久没有这么闲闲散散的在街市上逛了,他轻轻嗅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槐香味,好像在这里生活过许多年似的。
……
“陛下?”言策祁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想象中的薛定诏,他偏头看了看言策祁,转身往回走:
“明日申时朕送侯爷一份大礼!”
“?!”言策祁没明白,剑眉狠狠皱起,沧桑英武的中年将军第一次有点怔愣,怎么这位新皇做事说话与自己那个女儿如此相像!
……
北狄的似乎是想一鼓作气攻下瘔城,原本的砲石机和弩车对言策祁的言家军造成了一定的困扰,虽然后边的云梯虽然看起来声势不错,但是一对上言家军守城,北狄渐渐落了下风。
甄老的守城器械不可谓不厉害,撞车和叉竿将刚刚攀上城壁的北狄蛮子瞬间掀翻,有的摔死,有的抱着腿哀嚎连连,有倒霉的还被己方给踩伤,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这些都还是轻的,北边的火油顺着城墙倒下去,北狄爬到一半就被突然烧起的大火给阻拦在那处……
一时间战场出现胶着状态,北狄蛮夷气势渐渐衰竭,本就长途跋涉了好久,如今猛攻瘔城许久即便是再雄壮的身体也经不住如此劳累。
随着一阵“咚咚咚……”的鼓声,北狄鸣金收兵,城墙上的将士们通通松了一口气,他们都还是二十岁左右的初入军营的新兵,言策祁有心让他们历练一番,头一次战斗就对上北狄如此迅猛的攻势,有脆弱一些的直接腿软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言策祁经过时,在一些人的肩上鼓励的拍了拍,这些年轻人不知道的是,这才只是个开始。
……
北狄军帐中,阿勒铣摔了一地的文书,笔砚。他眸子里蕴着火气,整个人像头狂暴的狮子。
“羌赫到底想怎样?”他目眦欲裂,居高临下盯着下边瑟瑟发抖跪着的人。
“汗王……羌赫首领说……说大晋不足为患,不攻破瘔城……骑兵也无用武之地……”跪着的人是阿勒铣的亲信之一,之前被派到羌赫那儿监视他,但是连两天都没有,就已经被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