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潼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惊猊兽面束带,前胸一块银色护心镜;上身笼着一领绯红团花海棠袍,交襟下一身玄色里衣;下穿玄黑锻排穗褂,足蹬一双嵌金线飞凤靴;头上戴着束发嵌玉细银冠,点染曲眉,额上勒着墨纹褚红抹额,羽玉眉下眸色清亮,琼鼻薄唇,加上一身英武逼人的武将打扮,端的好似女儿家心目中的俏郎君模样!
薛定诏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番,确定下面跪着的人大概伤口痊愈的的差不多了,他才稍稍展眉,心下微松了一口气:“起身吧!”
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言清潺竟然在薛定诏平淡无波的一句话中听出几分温和的无奈。
“谢陛下!”言清潼起身站到言清潺身边,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等言清潺转头看过来,她讨好的笑笑:二哥……
言清潺理都不理她,下一刻就将头转回去,言清潼笑意一滞,有点尴尬,又有点心虚!
“父亲……”见言清潺不搭理她,言清潼收敛了笑意看向旁边从刚才进来就一直盯着她看的言策祁,然后恭敬如同下属汇报上峰似的喊了一声。
言策祁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有点脸黑,言清潼收敛笑意后,整个人冷漠而飒然,与刚刚讨好言清潺那副娇憨的模样相去甚远。
上座的薛定诏一览无余,他明知不该那样,可还是歇了一口气,得知言清潼不仅仅是对他一人那样疏离,他心里才好受了些许。
而下方的言策祁根本不知道皇帝在刚才竟然有过这样一番心思,堂堂靖疆侯府的侯爷,先皇封授镇守边陲的从一品宣威将军,现在顾不上其他,他想问问言清潼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想问问之前在北狄军营是否受了屈辱,想问问伤重时是否后悔过不经允许就擅自带人出城……
可是从那一句“父亲”后,言清潼就不说话了,她转过头错言清潺一步站着。
言策祁分出一点心思后才听到薛定诏又问:“怀安郡主怎知朕心里有猜测……”
声音不大不小,甚至没一丝起伏,言清潺听在耳中只觉妹妹为了护他惹了皇帝不愉,他脚步往前一动,抱拳施礼:
“陛下,臣妹逾越了……”言清潺的维护让言清潼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她哥这性子可真别扭,明明对她牵心得紧,可总是刻意回避,装作一副严厉的模样!
可是换在薛定诏眼里,言清潺这光明正大的维护可就有些大胆了,他直接摆手打断言清潺的话:
“让她说!”
言策祁多精的一个人,一听薛定诏的话他就知道言清潺开口有点冲动了,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薛定诏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