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铣那一下,言策祁和言清枫在城楼上看得是心惊肉跳,而薛定诏也是瞳孔骤缩,抓着弓的手指攥得手背青筋暴起。
反观言清潼这边,她依旧沉着冷静,与阿勒铣交手数十回合,虽颈侧,脊背被砍伤几处,但是她手里的红缨木仓力度不减,每一次都上极其刁钻。
阿勒铣深受其苦,手里的大刀本就沉,一开始还游刃有余,但是后边渐渐体力不支。
言清潼的红缨木仓沾了长兵器的便宜,而且箭头是罕见的玄铁打造,一木仓刺过去,阿勒铣的黑甲都抵御不了。
从带伤之后,两人默契的弃了马,下马对战。言清潼虽然比一般女子高一些,但是在阿勒铣面前她身材娇小,旁人一看就开始担心言清潼几下就被取了命。
但是这些担心显然都是多余,不过一会儿,阿勒铣的肩头,脸侧,腰窝,小腿好几处带伤,言清潼瞅准一个空档,直对着阿勒铣的心口刺去……
不好,中计了!
言清潼在木仓头离阿勒铣心口数寸长处就突然反应过来了,阿勒铣明显就是故意漏了个破绽给她,尽管如此她也收不回力了!
一瞬间言清潼脑中闪过好几种躲避方式,但在最后一瞬她索性借力迎上去。木仓头果不其然刺空了,而阿勒铣的刀尖微转,毫无凝滞的砍到她左肋。
“嘶……”言清潼痛呼了一声,阿勒铣嘴角一勾,但是下一刻他笑不出来了,小腹一阵剧痛。
他低头看,原是言清潼拼着受伤接近他,空着的左手早就捏了一把银针,在他刀刺入她身体的瞬间,将那一把银针送进他小腹。
“本汗原不知靖疆侯府的人是如此阴险狡诈的!”不知为什么,阿勒铣的小腹剧痛越来越厉害,他额头的冷汗开始大滴大滴的掉。
言清潼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战场瞬息万变,狡诈么?兵不厌诈!……”
她与阿勒铣相比其实并没有好过多少,阿勒铣的刀尖还在她左肋里,血慢慢顺着刀身流出身体,她咬牙往后退了一大步。
“呃……”左肋一阵剧痛,言清潼几乎站不住了,她将红缨木仓往地上一扎,大半个身子靠着它。
大晋将士还在与北狄兵厮杀,尘土飞扬中,言清潼目光掠过旌旗,与城墙上的薛定诏对上。
耳边厮杀声犹在,阿勒铣还在她身后不远处,但是言清潼就那么看着城墙上的那个人……
“堂堂皇帝不在宫城里好好待着,跑来这里做甚么?!”
烟尘弥漫中一声喟叹!
“阿勒铣捂着小腹……潼潼刚做什么了?”言清枫几人离得远并未看到言清潼那一瞬间的动作,但是薛定诏看到了。
“怀安手里有暗器……他当是故意迎上去……没有躲……”
言策祁与言清枫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