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欢呼以后，可能时间到了吧，他们就都准备散了，你爸向我走来，就在这时一个叫杜笑生的人跟你爸打招呼。

    这个人一看年龄就比你爸大三岁，穿着灰色的衣服和牛仔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这人记性不太好。这个人说你爸的那一脚射门很棒，想和他交个朋友。

    你爸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很爽快的答应了，其实我想很多时候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爱好，那就是足球。那个男孩本来想和他聊什么来着，不过我在一旁，你爸拒绝了。

    我一看那孩子就不像一个乖孩子，作为母亲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坏孩子带坏。不过我知道他们后面还有联系，我知道你爸是不会那么听我话的，一直如此，哪怕和你母亲在一起。“柳川不想听这些，他想知道爸爸后面的事。可是奶奶一旦开始回忆似乎就停不下来，就像所有进入美好回忆的人一样，哪里还会留意倾听者的话。

    不过奶奶似乎看出孙子的表情变化，她笑了笑说自己跑题了，她想了想，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这个足球，对，这个足球，我记得是你爸放弃国家队的候选名额，那一天你妈陪着你爸回来，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愤怒。

    我有问你妈结果怎么样，你妈偷偷地告诉我进了，不过一些原因你爸放弃了，并且决定以后再也不踢球。你妈让我不要问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你爸那时候正在气头上。

    这个足球是你妈和你爸结婚的时候一个人送的，后来你爸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踢过球，这个足球还是你妈好说歹说留下来的，不过你爸说不要让他看见，不然就让它消失。

    你妈她也是个足球运动员，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没有再踢球，我知道她是为了你爸，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和我说过到底发生了什么，问其他人他们也不知道，有很多人都劝过，不过谁劝你爸，他就和谁急。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你爸在没有足球的生活里度过了五个年头，直到那天，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爸怎么就看见了这个足球，然后带着它出去。

    你妈跟了出去，也许是担心你爸，后来我在拐角处看见了这个足球，你爸妈却再也没有回来。”

    柳川问奶奶：“难道就没有一丝线索和痕迹吗？”

    老人摇摇头：“警察来过了，在现场什么都没发现，除了我和他们提过的一只野猫，它一直待在那里，也许它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人自己都笑了：“真的是糊涂了，那时我竟然把希望都寄托在一只野猫身上，谁知道这只猫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柳川抚摸着腿上的猫，老人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家伙，有些惊讶，“就是这样的一只猫，不过都过去十二年了，那猫应该早走了，不可能活到现在。”

    老人问柳川：“这猫是从哪里来的，和当年的那只很像，也许是它的后代吧。”

    柳川看着腿上的这只猫，他告诉奶奶：“这只猫刚才一直在家门口徘徊，见到他也不怕，然后我就把它带进来。”柳川征求奶奶的同意，问自己是否可以养着这个小家伙？

    老人慈祥的笑了笑，“有什么不可以呢？只要你喜欢，不过照顾一只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的。”

    柳川很想再多问一些事情，不过奶奶每一次的回忆都是冗长的，而且描述起来有些没完没了，也许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总会把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说成发生在自己的父亲身上。

    不过柳川通过每一次的询问，总能找到有些事情是不断重复的，这些事在奶奶口中没有变过，这些没有变化和矛盾的事情，柳川相信一定是真的，一定是发生在父亲身上的。

    柳川有的时候在想爸爸既然那么热爱足球，为什么会放弃自己的一生所爱，足球也许就是对母亲感情的第二个不可能割舍的爱。

    不过想想自己懂得什么，大人的世界就是一个染缸，什么都有，什么都有可能。

    就像老师在课堂上说的一样，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真理，除了真理很多东西都不是永恒不变的，这样想想就对了，没有什么梦想是不会改变的，因为那不是真理。

    柳川看着远方，那什么是真理呢？他想不明白这一切发生到底是由什么决定的。他能感觉到这个足球给他带来的某种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很久远很久远，不知道是来自何处，也不知是来自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