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往往是进行不可告人的隐秘之事,因此夜晚本来对于他们来说是安全的,夜路走得人多了,自然变得就不那么安全了。族长的行踪就被川氓给盯上,川氓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不过走近了些还是看出了端倪。
他并没有很快的拆穿族长,而是远远的跟着。不得不说夜路走多了,人的胆子也是在不断变大。川氓将手下支开,一个人跟了下去,对于手下当然高兴,深更半夜谁愿意在荒郊野外干这种要命的活。
很多人说川氓是不要命的想立功,可是功劳再大在灵陌眼里不过就是一只狗。庸俗人的眼里看到的都是这种自我安慰的嘲讽之语,谁又知道现在的灵陌只是被川氓架空,看过去高高在上,其实已经危险丛丛。
川氓和灵桑的计划在一步步紧密快速进行着,他知道族长会坐不住的,从灵桑告诉自己族长将鞠川王藏起来,就知道这个老家伙一心想帮助灵欢,一定会采取什么措施。川氓知道族长迟早都会有所举动,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族长沿着小路穿行,他需要找到路口,多年前来过这里,只是不知道这里变化成什么样子。每一任的族长都需要到这里学习一下,不过这并非他们所想,规矩就是规矩,无法改变的一种例行公事。
族长对这条路的印象很深,因为这里十分曲折,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掉下去。他必须沿着石壁慢慢的前行,这各地方没有人愿意来第二次,如果经历多一次那就是在死亡的边缘又走了一回,他想估计没有什么人傻到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族长其实一直都害怕来这里第二次,不过就在第一次来这里的路上,前一任族长就告诉自己,他说:“你估计不喜欢这里,不过你可能会比别人多来那么一回。”族长不知道他的意思,不过时至今天他算是明白了。
有些事和某些人都是早就注定的,上一任族长就已经知道今天这个局面的发生,所以他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不过族长觉得这也有奇怪的一面,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预知未来的能力,到老族长死的那一天,也没有提到过这样的事。
族长仔细的打量着脚下的路,心里面已经向上苍祈祷了无数回。他不得不这么做,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显得平静些。这里面对的除了不知多深的一个深渊,就是那看似从天而降的一股瀑布。
他听不到声音,也很难看见是不是有人跟在他身后,不过对于这一点他很放心。他想没有一个人愿意跟着他来这么一个鬼地方。对于早早就要面对的这个劫难,老族长却没有给他半点的提示。族长心里有些不高兴,暗骂了几句,不过现在这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记得那时候第一次面对面见老族长,也是妻子带自己第一次去见这个老丈人。他第一次就对着自己说:“非常不错,好小伙子,你前途无量。”现在想想,族长觉得自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一个逃不过命运的一枚棋子。
想到自己的妻子,想想自己的孩子们,他十分悲愤,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他要面对这一切。族长再如何的不甘,都已经无法改变现在的事实,他只能面对,而且要硬着头皮去面对这一切。
他脑袋有那么一秒,闪过一个可笑的想法,也许是因为自己和妻子本来就是一段不该有的孽缘,所以才会造就今天的悲惨事件。他自己也笑了笑,觉得自己已经疯了,没有正常的思维逻辑,开始将所有的不可能变成可能。
就在老家伙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看见这水雾中闪现一道白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却感觉这不是个好的预兆。他一步一步往下走,他知道这路很长,不过再长再久有底就是一件让他觉得安慰的事。
他知道不出两个时辰他就可以走到底,他不知为何感觉到一阵寒冷,这寒冷中带着寒光。族长记得这里应该不会有光,也不会有这种异常的寒冷。他不懂是不是自己多年没来,这里其实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
他往前一跳,他知道已经到底,他必须跳进一个深潭水,然后向另一边游去。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潭水此刻怎么会如此寒冷。他有些无法抵抗这种冷,只能加快前进的速度。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幻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仿佛正在靠近自己。
族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胆子变小,不过现在他必须保证自己不能出事,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妻子。他似乎现在没有什么期盼,现在就想事情结束了,和自己的妻子好好的度过余生。
他真的是老了,他的体力明显变得不如从前,好在这个距离不算太远,他伸手出了水面,爬上岸。他能够想到自己面色苍白的样子,穿着粗气,仿佛下一秒就要跟不上呼吸的节奏。族长坐在冰冷的地上休息,闭着眼睛,他现在就需要好好的调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