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川没有打断莫蓝，他知道这里面也许不是太准确的描述自己的变化，但是可以非常清晰地感受到莫蓝的彷徨与不安，因为自己的变化，给莫蓝带来了一些情感上的困扰。

    他看着莫蓝，就像看着一个深爱着的人一样，他知道自己对于莫蓝来说可能意味着什么，但是有些事并非他们彼此所能希望的那样发展下去，关心会成为一种羁绊。

    情感是一种阻碍，不能说这完全是一种不良的影响，柳川享受着其中的快乐，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能将对莫蓝的情感投入太多，毕竟他们可能存在于世界的两个对立端。

    莫蓝语气越说越发显得焦虑，柳川却像看一个因为自己而焦虑不安的伴侣，在那里像热锅中的蚂蚁那样失去了冷静。他伸出自己的手，将手握住莫蓝的手，莫蓝很很诧异，但是没有挣脱开。

    莫蓝停下话语，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失态，他看着柳川，显然明白柳川知道自己的心，他变得很平静，就像这一双手带给他一种安全，踏实，像是一种保证，一种至死不渝的承诺。

    不过莫蓝当然明白世界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自己都能死而复生，周而复始的过着循环的生活。他不能指望什么会永垂不朽，他不能希望柳川为自己做什么，因为他显得那么渺小，而柳川却像个巨人。

    莫蓝还是将自己不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他咬着牙齿说道：“你知道亡灵吗？你觉得是什么样的东西？”

    柳川感觉似乎要进入正题，他嘴角有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隐藏的很好，却还是被莫蓝这只经历多个世纪的狼捕捉到了，莫蓝有种厌恶的情绪，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他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恐惧与愤怒。

    他对柳川吼道：“你就像那冤死的亡灵，得到了过多的怨念，在无限扩张下，变得越来越庞大，这种庞大表现在你的贪婪和邪恶上。你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亡灵，得到了不该有的重生。”

    柳川觉得这话没有挑衅，没有责备，也没有埋怨，他就像在听一个傻子在那里告诉自己是笨蛋一样，是多么可笑。可笑的不仅是说这话的义正言辞，更是无法改变撕心裂肺的痛。

    柳川俏皮地说了一句：“你不会看上我了吧，尽管我依旧那么优秀，而你却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伴着柳川的笑声，莫蓝就像决堤的水一样，他的怒气一下子就爆了出来。他吼道：“是呀！这种爱和守护就像魔咒，守护了太久，寻找了太久，最后却只剩下无能为力的看着你消失。”

    柳川在话里找不到逻辑，无法理解这话里的含义，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变得凝重起来，气氛变得很紧张，他需要一刻理清思绪，不过却被情绪搅乱了思路，没有办法思考的柳川变得十分暴躁。

    一团火焰从身体内散发出来，他脑袋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能感觉莫蓝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才意识到莫蓝在说完话以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柳川想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不断的自语，显然空气是无法为他作答，他感觉人是轻飘飘的，慢慢地离开了地面。他感觉全身没有重量，越往上越感觉无比的轻松自在。

    直到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脑袋里似乎有人在说：“亡灵你终于重生了。”

    他想要知道是谁在说话，却无法去追寻。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说：“我终于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