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早一点赶到拍摄地点,所以我很早就起来了,准备了两个三明治和一些粥,给姐姐留下一个字条后,我匆匆的拿着其中的一个三明治上了经纪人的车。
经纪人用犀利的眼光将我全身打量了个遍,很不高兴的问我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我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惠子姐姐,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昨天不小心摔倒了。”
很显然我的讨好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惠子小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继续追问道,“昨天早川没有把你安全送回家吗?”我连忙解释道,“十分抱歉,昨天是我想要自己回去的,和早川小姐没关系。”“真是的”我的经纪人惠子小姐很不满的说到,“你偶尔的任性也要有个度啊!昨天已经通知过今天要拍广告了吧,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拍?”“或许我可以穿长一点的衣服”我小心的提出建议。
“我真的要被你打败了”惠子小姐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拍摄广告所要穿的衣服都是提前选好了的,你这样只能重新选择衣服,还要换另一个造型。”
“真的很抱歉”我低下头有些闷闷不乐,“算啦”惠子小姐有些别扭的说,“下次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再把自己弄伤了。”我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哈气,“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惠子小姐问道,
“是有一点,因为今天要搬家,昨天收拾东西可能睡得晚了一点。”“真是的,那你快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在片场上晕倒我是不会原谅你的。”“知道了”我早已习惯了慧子小姐别扭的关心,虽然看上去很冷漠,但是其实惠子小姐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我躺在后面的车座上,闭上眼睛打算小睡一会儿。惠子小姐将挡光板放下,趁着红灯的时候,将副驾驶上的毛毯替我盖上,迷迷糊糊中我朝她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继续闭上眼睛。
“伊织,已经到机场了。”是早川小姐将我唤醒。我揉了揉眼睛,还有一些迷茫“惠子小姐呢?”“她在办理登机手续,现在先精神一下,一会儿在飞机上再睡。”
正说着呢,惠子小姐已经回来了,看来办理的托运手续已经完成了,早川早上去替我取了我所代言的牌子的其他一些适合拍摄的衣服,因为我的伤口不得不更换之前准备好的。我对早川小姐表示了歉意,早川小姐摇摇头表示如果她昨天坚持把我送到家中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好在路上没有狂热粉丝把你认出来,不然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她感叹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摇了摇头,我哪有那么多粉丝啊,早川小姐有些迷惑的看着我,“难道你对自己的影响一无所知吗?”我也只当她是在安慰我,看我不信,她掏出了手机,登上我交给经纪人代为打理的sns软件,”看到你的人气了吗?“她指着我的粉丝人数有些激动的和我说。
“咦~原来……”惠子看我懵懂无知的样子,莫名有些得意。
“原来,惠子小姐这么体谅我,还替我买了这么多粉丝~”
早川小姐有些受不了的喷出刚刚喝的水,仿佛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候登机的时间已经到了,她便无奈的领着我去登机了
因为我一向有些晕机,吞了两片晕车药片就睡了,迷迷糊糊中有些颠簸,我抬头有些迷茫,脸上还有睡出来的红印,确认自己刚刚没有流出口水之后,我看向窗外,试图确认到了哪里,但外面全是云彩,看了眼手机,原来我刚睡半个小时,我算了一下时间,从东京到北海道大概需要一个小时45分钟,看来还要一段时间。
因为刚上机的时候我就戴上了耳机睡觉,因此并没有注意到我身边的人不是惠子小姐或者早川小姐,而是一个捧着书的漂亮的大姐姐,她蜜色的长发微微卷曲,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诱人香气,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对比之下,我有些受挫,却有一些好奇,这么漂亮的大姐姐在看什么呢?
她仿佛注意到了我的举动,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看书,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她却突然顿了一下,把书合上,仔细的打量了我,问道,“你曾经居住在意大利吗?”我摇了摇头,“我一直居住在东京,或许你认错人了吧。”
她笑笑,“也是,怎么可能这么巧。”
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我却没好意思继续询问别人的隐私,目光不由自主的被他手中的书所吸引,
——《图腾与禁忌》
是弗洛伊德特别有名的作品呢,她察觉我的目光,有些好笑,“怎么小妹妹你对这本书感兴趣?”我摇了摇头,“其实我看不太懂,它涉及到乱、伦畏惧、塔布与矛盾情感、泛灵论、巫术与思想全能、图腾崇拜在童年期的再现。虽然作者说过仅希望这本书能在研究此问题的社会人类学及民俗学与精神分析学之间架起一座沟通的桥梁。但是如果想要真正的理解,需要精神分析学的知识,我还没有自大到吹嘘自己已经真正理解这些深奥的理论”
大姐姐挑了挑精致的眉,似乎有些意外,“像你这样大的孩子居然还会对这种书籍有自己的见解,真是出人意料的让人感到惊喜呢~”
“并没有,我不认为我浅薄的知识足以理解这本深奥的书,事实上,我只能说我自己读过这本书而已”我垂眸,有些低落的看着那本书的封面。
她注视着我的眼睛:“那么你认为当约束人们行为的‘父亲’死掉以后,人们该如何控制自身的欲望呢?”
“如果您指的是神、道德、宗教的话,我认为,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无法控制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即使有‘父亲’的存在,也是不够的,世界分为两面,昼夜交错,有光的一面,必然就有影的一面,从古至今的自然尚且是这样,何况人类呢”阳光为眼前的人撒上一层光晕,我伸出手指,在虚空中轻轻晃过那本书的封面,阴影一闪而过,“抱歉,让您听了如此浅薄的话语”
“没关系的”她似乎被勾起了兴致“那么你认为如何区分光和影,黑与白呢”
“为什么要区分呢,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只野兽,无性的枷锁禁锢着它们,他们一方面渴望着自由,一方面又在惧怕着自由,有的人终其一生都不会让它挣脱枷锁,有的人无法控制,只能任其所为,还有一部分人,心中的野兽虽然已经挣脱,但是却依然停在原地,透过人类的双眼,去冷眼旁观这个世界”我想起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事情,稍微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