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寒,人怎么就会没了呢?”
“娘亲一直喝药,身体都是药撑着的,这一场大病便……”
“哎,小姑也是个可怜的!”
“她自小体弱,还嫁去了盛京,那侯府的老夫人又是个不好相处的,我该拦着的,是我对不起沁儿!呜呜呜……”楚家老夫人自责道。
“娘,您不要自责了,这是祖父那辈定下的婚事,您也拦不了啊!”
“外婆,不要难过,娘亲她不后悔!她说过,她有我,她不后悔!只是不能照顾您和外公,报不了养育之恩,有些遗憾,可溪儿会替娘亲照顾好您们的!”
“呜呜呜……呜呜呜……我的沁儿……”楚家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哭了!
听着这压抑的哭声,沇溪心里第一次那么恨自己,恨自己无能,不能护着娘亲,不能在娘亲在世的时候用力的对她好……
“娘,不要难过了,您还有小溪儿,还有我们!您再哭,都把小溪儿带哭了!”楚家大嫂安慰道!
“唉!不哭,不哭了……”说着还抹了抹还没停下的泪!
“对不起!”沇溪看着她们,没由来的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没告诉你们实情,怕您承受不住,怕您更加自责;对不起,是我没本事护着娘亲;对不起,我还没能力替娘亲报仇!
“不怪小溪儿,不怪,这是她的命……”
“那外婆也不要难过了!”
“嗯!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哭出来了就好些了!”
“……”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才各自回去休息!
当晚,在楚府吃了一顿丰盛的团圆饭,师傅在;外公;外婆,舅舅;舅母;还有几位哥哥,除了还在路上的大舅舅几人,都齐了!沇溪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也只有这样家庭长大的娘亲,才会这般善良又知足常乐;温柔又知书达礼吧!
在楚家待了三天,沇溪觉得这是她最开心的日子了!临走之际,沇溪画了一副大大的楚家全家福,虽然画功不是很醇熟,腕力也有些虚浮,可加上了现代简笔画中特有的线条勾勒,便更显人物灵活生动。
看着这幅全家福:外公儒雅慈祥,又不失风骨;外婆安静温暖,又不失大气;舅舅们也各具个的特色,舅母们美丽婉约;还有几个哥哥,大哥温和如风;二哥成熟稳重,和二舅舅一比,简直成了反比的典型;三哥睿智洒脱;四哥耍宝跳脱;自己呢,是娘亲心中最想看到的样子,梨窝浅浅,笑容甜美;还有娘亲,温柔淳静却也笑靥如花……
也许,也许不该把娘亲加上去,不该让大家睹物思人,毕竟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可沇溪知道,外公他们心里,他们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妹妹,一直都在!
大家看到全家福,大家都惊艳了!都说沇溪好创意,没有人想到过把一大家画在一起的;也夸沇溪画功了得,大大超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还说这画法新奇,惟妙惟肖!
最后外公大笔一挥“家和万事兴”几个大字赫然立于纸上,还立即派人送去装裱,说以后就挂在楚家大厅了!
如今,马车在路上已经驶了半月余,才到达东越边境。
第二天终于见到了那个少年,师傅口中的故人之孙,宇文慕奕!
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月白色劲装;墨发高束;冰冷的面庞;眉宇之间透着成熟,沉稳中带着狂傲,天生皇族骨子里自带的狂傲,但并不给人一种压力。
深沉的双眸好似有雾气环绕,又似有一股浓浓的忧伤……
“师父!”少年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