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不会是遇到强盗马贼了吧,这下小命要保不住了,早知道这样刚才应该多刮他几个耳光,不过,看他的衣着不像是强盗……
刚才只顾和他摩讥了,没注意到他还是骑马来的,这会儿正拴在林子边的一棵树上,他解了绳子,反手一拎把我扔在了马背上,他也纵身一跃上了马。
“驾。”他大叫了一声,那马“的的”在雪地里跑起来,没想到这马也是朝着大帐的方向跑去,隐隐地我能看见那高高的帐子,难道他也住哪儿?那他是什么人?
一会儿工夫,就离得大帐不远了,但这马却一拐,弯到大帐的右后方。到了一个帐子门口,马停了下来,立即有人上来牵马,我脚一撩自己跳了下来,我可不想再让他扔一次,刚想抬脚走人,被他一把拽着,拖进了帐子。
这帐子跟少主的帐子差不多大,只是里面的摆设稍有不同,没有书架,只有床榻、坐榻、桌椅等家具,帐子四周也挂着刀、剑、弓等东西,在床榻右上方的帐子上挂了一张雪白的狐狸皮,看上去温暖又华贵,真想伸手去摸一下。
“坐下。”他一把把我摔在坐榻上,这人怎么这么野蛮。
他也在我身边坐下,伸手就来解我的衣袍,啊,我大惊,他要干什么?
我用手死死地拽着袍子,他使劲一扯,袍子上撒开了一道口子。
“啪”从里面掉出一块东西来,我一看是绮秋给我的腰牌,他捡起来看了看,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惧色,反而有丝讥讽,手一抬扔在了榻子旁的木案上,面无表情。
不会吧,那可是少主的腰牌,怎么从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尊重或是恭敬?绮秋骗人的,说是有什么事亮牌子即可,但现在亮出来了,都不管用,呵……回去找他算仗。
“二少主。”正想着,外面一个细细的声音传进来。
什么?刚才外面叫他什么?二少主?我心里顿时清醒了,仿佛在大冬天让人淋了一身的凉水,浑身上下冷的哆嗦,但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二少主,二少主,我心里喃喃地,自己怎么这么笨,他就是耶律德光,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辽太宗,这里也只有他才会这样的桀傲与张扬。
我心里打了个冷颤,今日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竟冲撞了真龙天子,而且刚才自己不仅骂了他,还给了他一耳光,想到这里,我真想找个棉花垛撞死算了,总比让他给打死强,历史上的辽太宗可是一位铁腕君王。
“进来。”他喊道。
帘儿一撩,进来一个同绮秋差不多装扮的丫头。
“二少主,你回来了,有什么吩咐吗?”那丫头问,毕恭毕敬的。看来这耶律德光,平时就很有威严。
“去拿点擦伤的药来。”他说道,声音还是很高。
“是。”那丫头应了,大概看他像生气的样子,大气不敢喘一口,赶紧退了出去。
“二少…….主,我……,奴婢不知是二少主,冒犯了您,请二少主恕罪。”我低低地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才不是很气盛吗,这会怎么软了,怕了吗?”他不依不饶地问道,但语调没有刚才那么大的怒气了。
“奴婢,奴婢……”我不知怎么说,废话,当然害怕了,你以后可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啊。
他没有再说话,伸手又来解我的袍子,我没有挣扎,由他弄着。就算他现在要杀我,我也没有怨言,谁让我这么背竟然惹到了他,不过,我刚才听到他吩咐那丫头去拿药来,应该是帮我擦药吧。
他就坐在我旁边,看着我。
“怎么,知道我是谁,害怕了?”他问道。
“奴婢不敢劳少主大驾,我自己来吧。”我说道。
“早听说,大哥带回来一个汉人奴婢,”他盯着我继续说道,“原来就是你啊。”眼有一丝不屑。
凭什么这样看我,我也瞪眼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一副玩世不恭地模样,手里正把玩着挂在腰上的玉饰。切,这能登上九五之尊的人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不说话都带着一丝冷酷。
等等,这个腰饰好眼熟?跟我要找的玉猪龙怎么这么像?
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的心跳加快,快要跳出噪子眼,真是那个玉猪龙吗?我苦苦寻找的东西原来在这里,是真的吗?
正要看个仔细。
“二少主,药拿来了。”那丫头走了进来,手里拿一个红色的小瓶子。
“怎么这么慢。”他吼了一声,一把捞过她手里的小瓶子,打开从里面倒出一些微黄色的粉末。
那丫头吓得没有出声,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赶紧自己脱下外袍,露出里面的夹袄,撩起来,露出肩膀。
“咝。”我倒吸一口气,那伤口被他捏得已微微裂开,上面又渗出丝丝血迹。
虽然现在还是痛得很,但也不敢吱声了,我看看他,他正在专心地给检查我的伤口,表情还是冷冷的,看不出什么。
刚才他把玩的那个玉饰已藏在袍子中,看不到一点踪影。
“可恶。”他突然骂了一句。
啊,我一惊,他骂谁呢,骂我吗?还不是你给我弄成这样的,还骂我,讲不讲理啊,我心里想。
也不知道他弄些什么药给我弄在伤口上,只是觉得清清凉凉的,刚才还火辣辣的伤口顿时舒服了许多。他一直没有再说话,一个人认真地弄着伤口,上药、包扎,很投入的样子,有时会微微皱下眉头。我也不敢出声,就这样老老实实地坐着。
他对每个奴婢都这么好吗?好像不是,刚才他还凶巴巴的对那丫头,难道是因为他给我的伤口弄成这样,因愧疚才这样对我?好像也不是,总之我也想不明白,但知道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好了。”他终于弄好了,说道。
“哦,奴婢谢谢二少主。”我说着,赶紧起身,穿上夹袄、袍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我看,天啊,他不说话的时候更很可怕,整个帐子静悄悄的,我甚至觉得连呼吸都有点困难,整个人被他盯得难受,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抓住了似的。
穿好了衣服,我抬脚往帐子门口走去。
“奴婢告退。”我匆匆地回了一句。
“等等。”正要到帐子口了,他终于开口了,“你的一个耳光我记得了,以后一定让你还。”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很有威慑力。
我心里一紧,回过头望去,见他还是站在那里,用手摩挲着那半边脸,隐隐地能看见上面有手指印,他的眸子深不可测,看不到底……
我踉踉跄跄地出了帐子,心沉得很深很深,“咚咚”跳得厉害,尤其是刚才他看我的那个眼神,让人琢磨不透,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打了个冷颤,不再去想。
但他的那个玉饰,怎么那么像我要找的那个玉猪龙,他怎么会有那个东西,难道我刚才花眼了?不可能,明明跟我在古董店里看到的差不多,改天有机会一要看个明白,只是现在这玉猪龙的主人着实有点吓人,我怎样才能有机会看一看呢?
一路上,都在心里盘算着。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