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用过早膳后,蔺姝染便去了景嘉婉的寝殿,到了寝殿才发现这里好生热闹,太后、皇后皆在此处,快速走了几步,原是她已经醒了过来。
此时皇后在坐在床边,景嘉婉被她半搂着,正在服药。景嘉婉抬头看见蔺姝染时眼中的怨毒已是分毫不加掩藏,缓缓半支起上身,语气颇有些恨意道:“你来本宫的寝殿做什么!”转而可怜巴巴的重新投入皇后的怀中,声音中略带些哽咽道:“母后要为儿臣做主,便是她下的毒害了儿臣!”
蔺姝染上前向太后和皇后行了礼,“臣女给太后、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冷冷的瞧了她一眼,饶是她有心偏袒景嘉婉,但此时太后在此不敢妄自出声。
太后瞧着她一脸坦荡荡的神情便将心中的疑虑打消大半,颇为柔声道:“姝丫头心地善良,与长公主自小一起长大请同手足,哀家相信她断然不会做出残害手足的事情,不知大理寺卿查的如何了,听说那小婢女已经招供出幕后使者是何人了。”
景嘉婉听着太后的心下觉得一慌,在自己昏迷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不仅弄死蔺姝染,反而还将自己的丫鬟弄了进去?
蔺姝染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向太后福了福身,“太后明察秋毫,臣女从未做过此事,便问心无愧,一切静等大理寺卿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还臣女一个公道!”
不多时随着王福的通传声,景逸帆负手走了进来,瞧着他的面容并无异色,依旧是往日那一副威严的样子,只是眸子却流露出些许恼意。
景嘉婉见到她便想见到了主心骨,忙着要起身下床,却被皇后出声拦了下来。
“长公主可有什么想说的?”景逸帆瞧着她的动作并未出声阻拦,淡淡的开口问道。
一脸委屈,哭哭啼啼的喊道,“父皇要为儿臣做主,前些日子儿臣到侯府与三小姐品茶,蔺姝染的一个奴婢冲撞了儿臣,实在气不过便出手教训了一番,谁知她竟然记恨上了我,竟然借此进宫机会毒害儿臣!”
景逸帆怒意丛生将手中的奏折扔在了床上,怒喊道:“朕本意是想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说出实情,你竟不知悔改依然搬弄是非。”随即看了看旁边的皇后也觉得十分心烦,“皇后瞧瞧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心思竟如此歹毒!”
皇后见皇帝发怒便匆匆跪下,仓猝之间拾起奏折,焦急的看着上面的文字。
“你的那个小婢女已然招供,明明是你自己寻来两心壶欲毒害姝丫头,不料却弄巧成拙的反而自己饮下,一计不成便反过来陷害人家,端的是心思歹毒!”景逸帆颇为痛心:“平日里朕对你多有娇宠,不料你却恃宠而骄,真是伤透了朕的心!”
景嘉婉事迹败露便匆匆从床下滚了下来,抱住景逸帆的腿,还未言语,皇后便出声堵住了她的嘴:“陛下明鉴,婉儿心地单纯善良,绝不会想出如此毒计,想必是受了小人的蒙蔽,一时之间她才做了错事。”说罢便抬头瞧了她一眼,偷偷地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往下说。
景嘉婉立刻会意,忙不迭的点头哽咽道:“父皇相信儿臣,是那小丫鬟寻得两心壶,说是有办法教训她一下,儿臣便相信了,父皇儿臣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听他人的言语了。”
冷冷笑一下,她这语气说的实在是过于可怜,要不是她是当事人差点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可是景逸帆略微有些犹豫,即便是此事景嘉婉有错,毕竟是长公主,若是传出去有失皇家颜面。皇后见他的表情有所松动,便接着说道:“陛下,婉儿已经有了悔过之心且身体尚未修复,还请陛下从轻责罚。”
皱着眉瞧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蔺姝染,依旧是那副平平淡淡的表情,似乎此事从未与她沾上任何关系似的,轻咳一声,肃容道:“长公主景嘉婉受人挑拨毒害姝丫头,但念起已有悔过之心尚且是初犯,便罚禁足一个月,《女则》《女训》各抄五遍,皇后教女无方,面壁一日,反思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