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一身青衣,蹲在光秃秃的树枝之间,远处的红墙青瓦之外,暮色的天空几乎与她融为一体。
他正想上前查探一番,谁料还未靠近就听到了她的哭声,那种如被困住的小兽一般的呜咽。
所以景明墨一直认为,陆思林并不想嫁到大赵来,而今来和亲只不过是逼不得已,所以他一直觉得也许陆思林是想要回到徐国的。
“你不懂,也许她在徐国心里有人呢?”景明墨长叹一声,既然是与薛雪再无缘份,娶谁都是娶,可是.每次看到陆思林时,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日在御花园之中,她的哭泣。
蔺姝染啧了一声,“就算她在徐国心里有人也没有用了,既然她己经来到了大赵,那就根本没有回头的路。”
做为一个公主,千里迢迢来和亲之后,除非是徐国破了大赵的国,否则她几乎再无缘与徐国的亲人再次相见了。
冬日的上午,太阳总那般害羞,不过照着大地一会儿,转眼又钻进了云层,让人感觉空气有些寒冷。
而上朝的金銮殿,则更是处在一种恐怖的气氛当中,皇帝冷着脸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身看出,又有几人是真心为朝庭做事呢?大殿中央跪着的,正是禁军统领刘振远。
“刘爱卿,上次祭天之事交给你,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昨日又出了刺杀之事,这京城的安全,朕如何放心的交给你?”
皇帝说的话看似温和,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刺一样,扎进刘辰远的身体里。
“请有失职守,请皇上责罚!”刘振远以头抢地。
皇帝面无表情,叫了一声,“那就陈爱卿与刘振远一起督办这个案子,朕要尽快看到结果。”
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子站了出来,“臣领旨。”
这个陈爱卿叫陈观,乃是大理寺卿,当门督办天下大案,破案这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但是这种刺杀徐国公主之案,怎么样也轮不到他来破。
陈观心中打定主意,看来这案子只需要做做样子,到了时候过来领罪就行。
皇帝咳嗽几声,靠在了龙椅上,太监立刻会意,“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从金銮殿出宫的这条路,非常的长,些微有些不平的汉白玉,两旁的银杏己黄去,飘飘洒洒的往下落,下面菊花的也渐渐的萎去。
天气冷了起来,就连呼出的气都带着一股白烟,刘振远加快脚步,拦住了陈观,“陈大人,我是粗人,这种查案子的事情,真的不在行,不知你有什么办法?”
“连你自己都知道,自己不擅长查案了,难道皇上会不知道么?”陈观笑了笑,“这事儿吧,您就把心搁回肚子里去,天塌了自然个儿高的来顶!”
一介粗人刘振远,成功的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天色很暗,御书房内的蜡烛,把屋内照得通明,皇帝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案下之人。
“回禀皇上,祭天那一日动乱之人,是个杀手组织,但这组织来自哪里,属下还没有查到。”
下首所跪之人,乃是直属皇帝的暗卫组织,只听皇帝的命令,做一些皇帝明面上所不能做的事情。
“那可有京中官员牵扯其中?”皇帝状似随意的拿起一本奏折翻开道。
暗卫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暂未查到有京中官员有牵扯。”